第26章
还没等谢见星彻底看清那个现代世界的模样,就回到了副本结算界面,惨遭大段的信息刷:
【本次转职副本世界结束,以下玩家转职失败:小叶子、夏天、周林明、常宁、温诡。】
【玩家除岁转职成功。】
【特殊状态:你短暂地受到了群星的注视。】
看到这一栏特殊状态,谢见星揉了揉太阳穴,只能希望这“群星”里没有“入侵”那帮人的存在吧,他接着往下看。
【除岁,你已完成特殊转职副本,你在此副本里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影响你的转职成功率,测评中,评价:S,你得到九千积分点,排名系统待三次世界后开启。恭喜,你通过了治愈师的转职资格,你成为了一名初级治愈师。】
【因为你的特殊表现,你捡到了来自尊敬的净化先生因打架掉落的净水200毫升。】
【你捡到了来自伟大的污染阁下因打架掉落的污染之源200克。】
谢见星:“。”
还能这样捡垃圾?
【你解锁了新称号:怪物的好邻居。】
【该称号为具现类称号,一场副本内仅可佩戴一次。】
【在某些情况下,佩戴上此称号,你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称号评价:是你在凌晨拜访木雕,怕它寂寞,为它挠痒,把它的家当作自己家一样,宾至如归。也是你,在邻居从海里爬出来求助的时候,只有你开门主动询问了她,帮助邻居敲响了自己的房门,为他们家换了灯泡,从火灾里救出邻居那被烧焦的尸体,如果你不算好邻居,又有谁算呢?】
青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本称号解锁角色:木雕、霸哥、淼淼。】
【木雕。】
【等级判定:D级。】
【它是一位曾经热爱过工作的打工人,直到有一天,它碰触到了污染阁下的黏液,它得到了外界的污染,但与此同时,也从怪异的打工世界里苏醒过来,并觉醒了死宅意识。】
【它成为了和曾经的自己完全相反的那种人,它不想出门,不想工作,只想在家躺着,于是它的身体顺遂它的心意,扭曲成了一颗参天巨树。】
【霸哥。】
【等级判定:C级。】
【霸哥认为自己是打工世界里的BUG,因为一本治愈师玩家留下的日记,令他觉醒了自我意识,他知道是被某种存在操控了,甚至他的出生也是因为那种存在,他试图挣扎过,但是被污染阁下认定是非眷者,残忍地杀害了。】
【BUG可以有很多种翻译,但他偏爱这个,你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霸哥听起来很霸气。】
【淼淼。】
【淼淼是霸哥的姐姐,她很迟钝,很晚才觉醒了自我意识,但也是她,在霸哥被烧死后拖着霸哥的残骸挨家挨户敲门求助,在没有人响应她之后,开始自责,如果她不加班早点回来就好
了,弟弟是不是就有救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变异成为了水鬼。她很感谢你,因为你是唯一开门回应她的人。】
【你解锁了新称号:初级治愈师。】
【该称号为特殊类称号,可一直佩戴。】
【称号评价:你是一名新转职成功的治愈师,在你之前,这堪称稀少的职业已经罕有人知,曾经治愈师的希望只在治愈师协会心中,如今,希望转移了,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谢见星:“……”
神特么希望转移了。
【当然,转移成功不会没有福利,根据你本次副本的表现,你额外解锁了职业技能,随即挑选中……】
【玩家除岁,恭喜你解锁伴生技能:虚实幻境。】
【技能解释:作为一名治愈师,需要给病人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在这一点上,你很完美地达标了,而良好的初次见面后,你需要了解病人,深入病人的内心,才能找到治愈的办法。因此你解锁了这项技能,在一定的条件下,你可以触发鬼怪的过往回忆,进入由它的回忆组建而成的虚实幻境,你可以窥见并参与它的过往,但你我心知肚明,这无法影响到现实。】
【伴生技能每个副本仅限成功使用一次,需达到特殊条件后才能触发。】
谢见星:“。”
这就跟这个职业一样,听起来像个没有什么用的技能。
【恭喜,玩家除岁,你解锁了里程碑之一:世界狩猎者(完成度:三分之一)】
【里程碑说明:当你累积毁灭三个副本世界,即可解锁“世界狩猎者”的里程碑,传说度+10。】
毁灭三个副本世界?
这太难了。
谢见星摇摇头,退出了结算界面,他收到了来自刚才小世界的好友申请,在点击同意后,他没有去看留言系统,直接下了线。
***
卫生间的灯泡亮着昏黄的灯光,给一切都蒙了一层温馨的外皮。
谢见星站在镜子前,看着镜面里的自己。
那张精致的脸上依旧残留着烟熏灰尘的痕迹,颈边的污染印记已经因为副本的结束而消失,但青年视线的重点却不在这儿,而是落在了他的发尾。
原本发尾的银色约在一厘米左右,但现在,它显而易见地增长了半厘米,那一抹落银更多了。
他的发尾诅咒来源于“入侵”游戏的某位故人,只要在“入侵”的副本里,诅咒就会蔓延,当他的头发全都变为银色的同时,他的灵魂就会被对方收走——也正是因为如此,谢见星才想要脱离“入侵”,结果是他成功了,这诅咒在现实里一直维持着当前的状态,从未有过变化。
可现在居然影响到了现实。
谢见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沉默了半晌,弯腰伸手拧开水龙头,洒在脸上,因为闭着眼睛,谢见星伸手在一旁的架子上摸索。
一只手拿着柔软的毛巾递给了他。
青年摸到那只手
,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将身边的寄生鬼看了满眼,接过毛巾擦了擦脸,随即冲着男人转过身,仰头看他。
还没消失,看来每一次苏醒,不但力量和记忆有所解封,就连存在时间也会变得更长。
透明的水汽凝结成为水珠,挂在青年长长的眼睫上,摇摇欲坠,看的人心痒难耐,他的眉目被水汽侵染,愈加显得漆黑夺目,但他的眼睛又偏圆,专注看人的样子无辜又深情。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寸寸碾过青年的唇角之下,平静地说:“没擦干净。”
在那一块雪白的肌肤上,残留着一小块不易察觉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