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趴在床上,一边看着漫画一边晃着腿。
他下半身穿着的裈裤穿得太久,布料被磨损破旧得只剩下薄薄一层。
那层薄而透的布料包裹着肉乎乎的浑圆,又圆又翘,跟饱满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阎鹤看着小鬼下半身破破烂烂的裈裤,又看了看上半身针脚细密且柔软灰色新袍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烧的祭品被那恶鬼中饱私囊,小鬼身上才会有上半身没下半身。
手持佛珠的男人脸色沉了沉,觉得那晚上对恶鬼下手还是轻了些。
他在凌晨三点特地驱车半个小时到郊外逮恶鬼,将祭品烧给小鬼。
因为小鬼白日不在自己身边,他还特地只烧了一套祭品过去,以免祭品太过丰盛被其他恶鬼抢了去。
结果就是这一套祭品,小鬼都不能穿得齐全。
更不用说小鬼从前的日子了。
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小鬼趴在床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被什么盯着一样,凉飕飕的。
但他扭头看去,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鬼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慕白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毕竟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也没有其他的鬼。
就算有其他的鬼,也应该是盯着每天早睡早起的新目标看,而不是盯着他的屁股看。
小鬼关上漫画书,跟从前一样钻进了被子里,脑袋蹭了蹭蓬松的枕头,埋头在枕头上等着新目标睡觉。
凌晨两点,慕白如同往常一样,吃饱喝足从敞开的窗户缝溜走。
浑然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卧室就亮了灯,穿着睡衣的男人起身换衣服,拎着车钥匙驱车赶往郊外。
兴许是前些日子绞杀的恶鬼多了,如今方圆十里他的宅子周围都没有恶鬼。
阎鹤还得在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四处驱车,寻着阴气找恶鬼。
半个小时后。
地上的恶鬼被佛珠紧束着喉咙,一边痛哭流涕摇头一边朝着面前男人掀起自己的衣袍,要给面前的男人看
自己穿的裈裤。
那副模样,好像恨不得立马就脱光了裤子给面前人验证自己没穿新的裈裤。
阎鹤颇为嫌恶地偏了偏头:“……”
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面色痛苦的恶鬼身下穿的裈裤确实不是自己送给小鬼的新衣服。
恶鬼感觉到脖子上的佛珠松了松,立马痛哭流涕道:“大人……我真的没穿那小鬼的裤子……”
阎鹤看见那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上涕泪横流就烦得厉害。
他想怎么同样是鬼,为何区别那么大。
面前的恶鬼还在为自己辨明,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没偷穿那小鬼的裤子。
那小鬼的裤子指不定是被别的恶鬼给抢了去。
阎鹤看着面前的鬼脸就头疼,挥了挥手,收回佛珠,让面前的恶鬼赶紧滚。
恶鬼立马一瘸一拐地滚了。
结果滚到一半又被男人叫了回来。
恶鬼只好又灰溜溜地滚了回来,诚惶诚恐地站在男人一旁。
荒凉的盘山公路旁,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半蹲在地上,烧了一些上好的纸钱银蜡。
烧完后,阎鹤对着恶鬼道:“你再把这些拿去给他。”
恶鬼抱着一堆上等的香火,看都不敢细看,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傍晚。
阴森的墓地里,慕白蹲在地上,数着地上的香火,数到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上好的香火一看就不便宜,如今阳间的人却成捆成捆地烧给了他。
他小声地同身旁的水鬼道:“阿生。”
“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个同我一样时辰死的人被鬼差抓走了啊。”
“要不然这些祭品怎么烧到了我这里。”
水鬼蹲在地上,朝他嘴里塞着上好的烛火,面瘫着脸:“先吃了再说。”
这样上等的香火,他就算去外头干再大的一票都捞不着。
慕白囫囵地咽下口中的香火,他想了想,最后没继续再吃,而是选择把香火都给好好收了起来。
水鬼问他:“做什么要把这
些东西收起来。”
小鬼勤勤恳恳地把香火收好,扭头不太好意思小声道:“先留着嘛……”
“万一以后我要娶老婆……”
“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跟我吃苦……”
这可是他做鬼以来碰到的最好的香火了。
水鬼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还认真提议道:“你把那个洞再挖大点。”
“指不定后头还有人烧香火给你。”
小鬼高高兴兴照着他的话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