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霁在这边有专门处理公务的地方,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让厨房做一些点心,邀请谢钦辞过来。
“传闻离山有仙人,可解柳州之患。”柳州刺史恭敬对谢钦辞行礼。
不单单是因为傅明霁对谢钦辞的看重,更因为,谢钦辞救了他的女儿L,柳州刺史对谢钦辞,是打心底的敬重。
“你说的柳州之患,是指蔓延在这座城池的阴物?”
“阴物?”傅明霁放下笔。
“我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里的阴气非常重,到处都是漂浮的阴物。”
黑坨坨还时不时出去打个牙祭,谢钦辞看到了,没说什么。
“我看这里的人饱受阴物困扰,你们若是需
() 要,我让黑坨坨出去吃一圈,阴物就能减少很多。”
“前两天是有太医说,有几个地方的疫情有减缓趋势,是因为坨坨去吃掉了么?”
傅明霁对柳州的疫情很关注,任何进展都会传到他这边。
黑坨坨缩了缩脖子,原来大家都知道他去偷吃了,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呢。
虽然谢钦辞知道,柳州疫情多半是因为这里的阴物,为了确定,还是和傅明霁一起去疫情严重的地方看了看。
别人不知道傅明霁的真实身份,在太医院就职的太医们是知道的,见傅明霁带着一个陌生年轻人走进来,忙迎上来。
“陛,大人怎么亲自过来了?”
陈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解决过好几起疫情,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我来看看,有进展了吗?”
陈太医摇头:“柳州的疫情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样,我试过各种办法,都没法压制。”
疫情爆发,被感染的人最先出现的症状是冷,仿佛全身被浸到冰水里,刺骨寒意如附骨之疽,然后是高热,身体溃烂,神志不清,无差别攻击自己攻击他人。
更让人绝望的,是他们来这里一段时间,尽管有各种防护,仍有染上疫情的迹象。
谢钦辞趁傅明霁和陈太医说话的功夫,感受了一下四周。
阴气很浓。
一路走来,他在许许多多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不正常的阴气,包括眼前这位大夫。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场疫情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疫情?”谢钦辞开口。
陈太医沉默了一会,面色凝重开口:“确实是,这里的疫情,和我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人们发病甚至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不,”谢钦辞拿起陈太医写到一半的脉案,“是有理由的,整个柳州,被人布置了一个阵法,他们将搅碎的阴物投入阵法中,利用里面的活人,制造了一个巨型养阴阵。”
本身就不是真正的疫情,按陈太医故有的经验,自然无法解决。
确定了“瘟疫”源头,要解决,就容易多了。
夜晚,黑坨坨化为遮天蔽日黑雾,将整个柳州城笼罩在内,谢钦辞和傅明霁站在高楼,看黑雾涌入。
柳州刺史带人站在不远处。
天边,隐隐有晦暗的光影出现。
“那些,就是阵法。”谢钦辞开口。
黑坨坨进食的速度很快,不过为了确保不遗留每一处,他吃的很仔细。
谢钦辞伸手,一方质地璀璨的金印从浮现在半空中。
“陛下,能借用一下你的力量吗?”
傅明霁知道,谢钦辞说的力量,是指他身上的紫气,确定柳州瘟疫是阴邪之物造成的之后,谢钦辞告诉过傅明霁,若想让百姓快速恢复,可以他身上的紫气为引。
“要我怎么做?”
“把手给我就行。”
傅明霁伸出手,谢钦辞握住他。
凉意与温热交融,傅明霁心尖一颤。
紫气源源不断从两人接触的肌肤流淌,金印散发的金光中,隐隐带上了紫意。
柔和的紫金色光芒铺散开。
像一场奇幻的梦。
柳州百姓只觉得,身上挥之不去的阴冷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洋洋的热流。
阵法破了。
明天,将会是明媚崭新的一天。
天色将明,一行人回到刺史府。
一个小团子迎面撞到傅明霁腿上。
层层护卫中,没人知道这个小孩是从哪来的。
护卫拔剑,警惕看着小孩。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个时间在外面乱跑?”傅明霁弯腰,试图将孩子抱给护卫。
看清孩子面容的一刹那,傅明霁愣住了。
意识到自己扑错了人,黑坨坨飞快放开他,往谢钦辞身边跑:“爹爹。”
傅明霁看了看孩子,再看谢钦辞。
只要长了眼,都能看出来,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五官结合了傅明霁和谢钦辞两人的优点。
傅明霁不可置信:“钦辞,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吗?”
抛妻弃子之人,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