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也是没办法,才找上谢钦辞。
“谢大师,您能不能帮它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不然怎么会变不回来呢?
明明本体模样是最不需要变化的。
谢钦辞摸了摸小蛟的脑袋,小蛟信赖蹭了蹭他。
一丝微弱的力量顺着谢钦辞手指没入小蛟身体,谢钦辞之前强行用自己的办法将蛟变小过,不过那个时候变小之后的样子可比现在大多了。
力量在小蛟体内游走一圈,收了回来。
“它没什么问题,就是对力量运用不熟练,多等一段时间就好了,现在这样也好,方便带出来玩。”
见谢钦辞说没事,柳仙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事就好,至于变不变得回来倒没那么重要了,虽然体型庞大,但它的心智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大。”
谢钦辞赞同点头。
确认小蛟没问题,谢钦辞打算回去了,谁知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柳仙来接小蛟的时候,小蛟扭动身子避开了,冲它“嘶嘶”吐信子。
柳仙面露难色:“谢大师,它说,它现在变小了,想跟你回去,说现在的它不占地方,你随便找个犄角疙瘩放它就行。”
谢钦辞之前就拒绝过养蛟的请求,现在恐怕也不会接受。
只是别看蛟活了那么多年,实际执拗的很,这些天也一直吵嚷着要见谢钦辞,柳仙被它闹得没办法,加上想弄明白它身体是什么情况,才跟龙组上面打了商量,把蛟带到这里。
谢钦辞抚摸小蛟脑袋的动作一顿,用两根手指将它捏起来,与自己平视:“想跟我回去?”
小蛟直愣愣看着他,没反应。
柳仙用蛇语翻译了一遍,小蛟迫不及待点头,目光变得雀跃。
谢钦辞一言难尽看向柳仙:“这么久了,它还听不懂普通话?”
“是,也不全是,”柳仙叹了口气,“它能听懂‘吃’和‘玩’等字。”
谢钦辞想到同样选择性听懂的黑坨坨,一阵沉默。
这一鬼一蛟还真是适合凑一起。
带回去养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黑坨坨对新加入的成员会不会不高兴。
黑坨坨智商不高,领地意识却强得很,不过它只是不让谢钦辞养别的鬼,对谢钦辞养花啊一类的,好像没太大反应。
不不过怎么也得问问黑坨坨的意见。
谢钦辞从傅明霁手里拿过铃铛,把黑坨坨从里面召出来,与它沟通了一下。
黑坨坨体型比小蛟大多了,之前在津海,它跟在傅明霁身边没见过蛟,回来后,仅见过的几次,都伴随着痛苦的上课,黑坨坨对小蛟,颇有种学渣同病相怜的感觉。
“汪?”黑坨坨凑到小蛟身边,困惑转来转去,似乎在好奇,蛟怎么那么小了。
以前大的时候,它可以在它身上滑滑梯的。
现在它可以把它顶脑袋
上。
黑坨坨带着不确定目光看向谢钦辞,“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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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
既然黑坨坨也答应了,谢钦辞将小蛟缠在手腕上,带了回去。
路上,傅明霁在一家商场旁停车。
“你要买东西?”
“买一些小蛟用的物品。”
谢钦辞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怎么跟傅明霁逛过街,跟着下了车。
两人直奔宠物区。
傅明霁根据小蛟的体型,买了用来给蛟做窝的亚克力箱子,还买了一些蛇类口粮。
“它应该可以吃蛇的食物吧?”傅明霁拿着一包宠物蛇口粮,不确定问。
“它吃什么都行,不吃也行。”
傅明霁另一只手始终牵着谢钦辞的手,两人在宠物区逛了一会儿,除了给小蛟买东西,还给威森尔买了一些。
带着东西回到家,威森尔摇着尾巴出来迎接他们。
谢钦辞摸了把威森尔的脑袋,将小蛟介绍给它。
威森尔欢喜舔了舔小蛟,给它舔了一身口水。
傅明霁组装好透明的箱子,问:“放在客厅还是放在坨坨它们屋?”
“屋里还有空间吗?”
托傅明霁的福,黑坨坨和威森尔的屋子,各种玩具零食,装得满满当当。
“能腾出地方。”
“那就放它们屋吧,它也在这里住不了多久,柳仙说,让它在这边玩几天,到时候我给他送回去,毕竟,它今后要在燕京生活,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
傅明霁深有同感:“可以让它和黑坨坨一起看早教视频。”
谢钦辞点头。
安置好小蛟,谢钦辞坐到沙发上:“也不知道阮阮的魂魄被她养弟弄哪里去了。”
傅明霁拿着冰冻果汁过来,贴了贴谢钦辞脸颊:“找到阮阮魂魄了,能救回她吗?”
傅明霁有些担心好友,以前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阮阮是为了救他变成这样,恐怕无法释怀。
“能,阮阮的身体是活的,对了,我问问黑无常她的寿命有没有尽。”若阳寿没尽,只要找到阮阮魂魄,谢钦辞就能让她回魂。
黑无常最近正因小地府的事忙碌,谢钦辞消息发过来的时候,他放下手头的事,去检查了一下生死簿。
【黑无常:谢大师发来的这个生辰八字,可以活到寿终正寝。】
寿终正寝,就不是早逝的命格。
谢钦辞将消息给傅明霁看:“这下能放心了?”
傅明霁侧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放心,有谢大师出手,哪有不放心的?”
茶几上,小蛟艰难将自己盘在杯子上,吸溜吸溜喝里面的果汁。
喝第一口,冰的它一个激灵,紧接着,是充斥味蕾的清甜,小蛟发誓,它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 在龙组的时候,龙组给它提供的食物大多是生肉,没怎么给过它人类食物,小蛟从不知道,人类的食物可以这么美味。
它现在只恨不得变大两圈,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掉。
傅明霁和谢钦辞亲昵贴了一会,余光扫到舔果汁的小蛟,目光一顿:“钦辞,它是不是变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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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蛟喝蒙圈,谢钦辞把它拎过来,拉长比了比:“应该长了几厘米。”
小蛟懵懵被拉长量了个长短。
谢钦辞若有所思看了眼傅明霁。
傅明霁迟疑:“是我身上的紫气?”
“有一定可能,不过它待在你身边不是什么坏事。”
黑坨坨叼着一袋薯片过来,它现在已经可以直接接触各种阳间东西了,自从可以吃人类食物,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对薯片一类吃起来脆响脆响的零食情有独钟。
“咔嚓”“咔嚓”声不断传来。
傅明霁提醒了一句:“别吃漏在地上。”
黑坨坨懂事的伸出一片黑雾接在自己下方,像一块会动的桌布,掉下来的碎屑都被黑雾吞了。
席元白来到疗养院。
骤然得知这么多内情,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一直想弄清楚,女友阮阮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提分手,还那么决绝,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因为对方的养弟想害他。
坐在床边,席元白执起病床上女孩的手,哽咽道:“阮阮,你怎么这么傻,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而不是自己去承担这一切。”
但席元白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对付不了阮阮的养弟,反而可能让自己的处境更艰难。
“我一定会救你的,阮阮。”
傅明霁将招聘公益基金负责人的消息放出去,无数人来应聘。
“傅氏不是有自己的公益基金吗?怎么又办了个新的?”
“听说这次是专门为了保护动物办的,所有钱都用在救助动物上。”
来应聘的人大多西装革履,状态很好,用饱满精神迎接这次招聘。
土拨鼠精的钱已经到位了,他们这边还没找到合适的负责人,谢钦辞有些着急。
傅明霁捏了捏他的耳垂:“这件事急不得,涉及到了成了精的不科学事件,我们总要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不然后续可能会出麻烦。”
“我知道,当初答应的时候,我完全没料到,找这么个人这么难。”
傍晚,季文博结束一天的上班,回家。
路上,他突然想起,同事说的,他上下班路上开了一家新餐馆,物美价廉,味道很好。
忙了一天,季文博实在不想回去了还要做饭,打算去尝尝这家的菜。
将车开进小巷子,他找到了藏在居民楼里的小餐馆。
规模不大,客人却很多,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很热情。
() 季文博本来看人多都不打算在这吃了,他不想为了口吃的等太久,架不住热情的老板夫妇,愣了坐了下来。
“这位先生,您是一个人,这位客人也是一个人,你们拼个桌,菜很快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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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份的天气,他从开着冷气的车里出来,应该感觉到热才对,偏偏这里给他的感觉更冷了。
季文博意识到不对,他不敢多待,忙进了电梯。
“哒——哒——”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季文博第一反应是回头,但他的动作硬生生被他止住了,他很确定,刚才周围没有人,那么怎么会有脚步声出现。
手心沁出一层汗水。
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空洞洞的电梯,仿佛成了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嘴。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曾经看过的各种发生在电梯里的鬼故事,身后的脚步声还在不断靠近,留给他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季文博一咬牙,放弃了电梯,转而走向安全通道。
“唉。”
一声不轻不重的叹息声在身后响起,似乎在惋惜他没走进电梯。
季文博住十二层,爬十二层楼梯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不算特别难,门在身后关上,楼梯里,灯光明亮,季文博浅浅松了口气,开始爬楼。
一层、两层、二层……
季文博越爬越浑噩,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这些楼梯仿佛成了一个闭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从身后响起,季文博浑噩的脑子突然出现一阵清明。
不对!
以他的速度,他应该早到十二层了,绝对不可能花费这么长时间。
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似乎觉得猎物已经无法逃脱,有种游刃有余的闲适。
“扑通——”
“扑通——”
心跳声一次快过一次,季文博紧绷到了极致。
跟在他身后的,是谁?
他不敢回头,这个问题注定无法解答。
阴冷气息逼近,潜意识疯狂叫嚣着危险,季文博扶住栏杆的手不断用力。
更近了。
他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背后一点点靠近自己,阴冷感将他整个人包裹。
“啊啊啊啊啊!!!!!!!!”
() 随着一阵惨叫声发出,阴冷感消失了。
季文博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找回一点知觉。
衣兜里有什么在发热。
季文博后知后觉意识到。
他动了动僵硬的手臂,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发着热的符。
他记得这个东西,是上次学弟余淮希住院,他去看望对方,对方送的。
季文博知道,余淮希的爷爷开了一家香火店,想着好歹是学弟的一番心意,虽然封建迷信了些,他也不好辜负,就将符装进了衣兜里。
“是它救了我吗?”
季文博握着温度渐渐降下来的符,喃喃自语。
他靠着栏杆,慢慢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十二层和十二层之间。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到了。
后背衣服被冷汗浸湿,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文博没再遇到其他奇怪的事。
坐在静谧房间里,他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疲惫地陷入梦乡。
第二天去公司,同事惊奇问他:“文博,你昨天是熬了个大夜吗?怎么精神这么差?”
季文博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没休息好。”
之后几天,季文博都随身带着余淮希给他的符,也没再发生什么怪事。
恰在这个时候,他负责的工作出了纰漏,每天焦头烂额,实在没心神去细究那天发生的事。
公司空出了一个副总职位,他在这家公司工作了近十年,上司也说,为公司创下的业绩不少,上司隐晦提醒过他,这次他很有可能会继续升一升。
季文博每天忙成陀螺,很快将那天发生的事抛到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在公司加班到半夜,他回家洗漱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嗡——”
手机响了。
谢钦辞拿起手机,点开,是余淮希打来的电话。
余淮希已经在初步接手余老爷子的事业,如今做的有模有样的,第一批做出来的成品免费送给了谢钦辞。
“谢大师,您现在忙吗?”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喘。
“我现在在家,怎么了?”
“是我一学长,遇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我能带他来找您吗?”
“你带他过来吧。”
挂断电话,余淮希望向身边神色疲惫的男人:“谢大师说让我带你过去。”
季文博吐出一口气:“多谢你了。”
他也是没办法,才找上的余淮希。
每一天,他都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存在,时时刻刻在暗处窥伺着他,等待合适时机对他下手。
因为这个,他都快神经衰弱了。
“跟我客气什么?当初要不是有学长你,我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
压在心
头的事有了解决办法,季文博心情放松了一些:“你现在是打算彻底转专业吗?”
余淮希点头:“金融方面,我其实没多大兴趣,现在跟着爷爷学手艺,以后应该会接手这家香火店吧。”
“这样也好,不用受老板的气,打工人哪有自己当老板舒服。”
两人收拾了一下,开车前往和余淮希和谢钦辞约定的地点。
是一家甜品屋。
谢钦辞最近沉迷甜食,傅明霁给他带了一次这家的甜品后,被彻底俘获,时不时就要傅明霁带一次,这次余淮希问见面地点的时候,他下意识选择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