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根据成绩排座位,很巧,钟念念所在的考场,和彭天晴在同一个位置。
钟念念身边终于没有人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钟念念回头,果不其然,彭天晴正不远不近跟着自己。
“彭天晴,你究竟想做什么?”
“念念,我有一点事,想和你谈谈,花不了多少时间,你和我过来一下,可以吗?”
钟念念不想答应的,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跟着彭天晴去了僻静的小树林。
钟念念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因为要进考场,她今天身上没带符,她就不该因为担心作弊检查把不把符带在身上!
“叮铃铃——”
考试开始了,监考老师走进考场,发现考室少了两个人,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出现,问其他同学,都没见过,担心出事,学校联
() 系了两位同学的家长。
钟母接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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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晕倒,她不知道自己和老师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马不停蹄给钟父打了电话。
“念念失踪了!”
很快,钟父、钟沭回到家。
“这件事一定和彭家有关,学校那边说,彭天晴也不见了。”女儿失踪,钟母对彭家的恨意到达顶峰。
“要报警吗?”
“报警,联系谢大师!”
谢钦辞被钟家派去的车接到钟念念学校,与钟家人会合。
钟沭简单与谢钦辞说了事情经过:“今天念念学校考试,考试开始后,念念一直没出现在考场,监考老师向学校反应,学校安排老师去找,问过的同学都说,她已经去考场了。”
校方很重视这件事,校长亲自过来,和钟念念的班主任一起,带人往学校走:“我们问了钟同学的同学,她是从这条路前往考场的。”
学校环境很好,谢钦辞边走边打量四周,这条路上,他感受到了上次探班时感受到的那股奇怪气息。
不是鬼,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彭家人也赶来了。
与一脸着急的钟家人相比,彭家人淡定多了,见到钟父在这里,第一反应不是找老师问孩子情况,而是想过来攀关系。
钟父四两拨千斤:“先找到孩子再说。”
“是,是,不过两个孩子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彭父讪讪。
“你家孩子是不可能出什么事,我家念念就不一定了。”钟母没好气道。
她是一点也懒得和彭家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反正圈子里都知道,他们和彭家不对付。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内涵太明显了,彭母不肯认。
钟母完全没打算给她留面子:“你女儿天天跟哈巴狗一样扒着我女儿不放,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你女儿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钟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天晴无缘无故,受不得你这种污蔑。”彭母指着钟母,气到眼红。
“那你说,为什么我女儿之前好好的,今天身边没人就和你们家女儿一起失踪了?”
眼见气氛越来越紧张,校长忙出来打圆场:“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两个孩子,我已经安排学校的保安去找了,实际情况怎样,等找到人就清楚了。”
钟母平复了一下怒气,确实,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女儿,确保女儿的平安。
“谢大师,您有发现吗?”谢钦辞一直站在另一边,钟沭往旁边走了走,小声问。
“这里有一股很古怪的气息,钟念念今天是不是没带我给的符?”如果带了,谢钦辞能通过符的位置大致判断出钟念念所在的方向。
“今天考试,不能带无关紧要的东西进考场,念念可能没将符带在身上。”
学校的保安将整个学校都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查了监控,也没看到人出学校。
() 两个小姑娘,能躲去哪?
她们是自己走的,还是有人带走了她们?
如果是后者,那些人想做什么?
一个个问题充斥脑海,事情陷入僵局。
校方取来了钟念念的书包,谢钦辞在书包里,看到了自己的符,钟念念确实没将符带在身上。
“念念会去哪?”
钟母担心得直转。
“谢大师,可以用上次的办法找到念念吗?”
钟父问。
上次钟念念失踪,也是谢钦辞将人找到的。
谢钦辞点头:“得准备东西。”
钟家人忙去安排。
校长不知道事情走向为什么突然玄幻起来,但,只要钟家不追学校的责,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钟家怎么找人,他无权置喙。
看到种家人拿来的东西,钟念念班主任扯了扯校长,低声问:“校长,我们要由着他们胡闹吗?”
“不然呢?”校长同样小声反问,“你能把人找出来?”
学校到处都找了,监控也查了,什么都没发现,他们找不到人,自然没立场阻止别人找。
香点燃,燃起烟在半空中转弯,向远处蔓延。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班主任看到这一幕止住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定钟家带来的这名戴着口罩的年轻人,真的有两把刷子,能找到钟念念。
就是,她怎么总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应该啊,如果见过,她应该有印象才是。
“跟着烟走。”谢钦辞拿着香起身。
钟家人忙跟上。
一路往学校最偏僻的地方走。
校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上去:“这个地方,保安来找过,没找到。”
谢钦辞没说话。
走到底,他们看到了一座废弃的房子。
“这里学校的保安进去看过吗?”谢钦辞停下脚步。
“这里,好像没有,”校长面上露出一抹疑惑,“这是废弃的值班室,一直是锁着的,没有钥匙,两个小姑娘不可能进去。”
但,烟的方向直指废弃小屋。
“上次,念念也是类似的地方被发现的!”钟父敏锐发现了两次失踪的相似之处。
“去看看。”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彭家人不敢上前,踟蹰着留在原地。
钟家人已经跟在谢钦辞身后,到了废弃小屋前。
门窗紧闭,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校长走过去看了一眼:“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窗户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会不会弄错了?”钟念念的班主任迟疑。
“她们就在里面。”靠近后,谢钦辞感受到了,那股明显的恶意。
“门、窗户都没有被打开过,如果她们在里面,她们是怎么进去的?”钟念念的班主任提出疑问。
“不是真的没被打开
过,”
谢钦辞的手放在门锁上,无形的力量在他手中汇聚,门锁断开。
小屋里,钟念念听到门边传来的声音,拼命抵住想咬自己的彭天晴,终于,门打开了,一缕亮光从门缝渗入,刺激得长时间没见光的钟念念直流眼泪。
不管眼睛有多难受,她都不敢闭上眼睛,紧紧盯着门的方向,她怕,怕这是自己的臆想,怕一眨眼,光就消失了,她还是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身边只有一个发了疯的彭天晴。
门打开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光亮争先恐后涌入。
门开后,钟母第一个忍不住,冲进屋:“念念,念念,你在这里吗?妈妈来找你了!”
钟念念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妈?”
“是我,爸爸和哥哥都来了,别怕。”
母亲的声音让钟念念再也憋不住眼泪,所有恐惧化为泪水流出:“妈,你别过来,危险!”
钟母这才看清,扑在女儿身上的另一具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要上前,谢钦辞拦了一下,几步走到钟念念面前,制住发狂的彭天晴。
“谢,谢大师?”
谢钦辞看着流泪的小姑娘,安慰:“没事了。”
钟母忙上前,扶起女儿,废弃的小屋里,灰尘很大,谢钦辞提议去外面说。
钟家人扶着钟念念出来,彭家人没想到,人真的在这里,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们看到了被谢钦辞制在手中的彭天晴。
彭母扑了过去,不由分说去拉谢钦辞:“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
钟沭拦在谢钦辞面前,皱眉:“我还想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彭天晴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家念念?”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好念念对我们天晴图谋不轨?”
钟母被彭母的无耻惊住了:“你还要不要脸?你看看你女儿把念念伤成什么样了?”
钟念念手臂上,衣服上,血迹斑斑。
反观彭天晴,除了脏了些,身上根本没什么伤口。
人找到了就是好事,彭家人试图从谢钦辞手里接过彭天晴,被谢钦辞避开了:“你们如果不想被咬得满身伤,最好不要碰她。”
彭父手一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闻到人味靠近的彭天晴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不似人脸的脸。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双眼通红,唇边伸出四只獠牙,獠牙上,嘴边还沾着血。
“这……”彭父被吓了一跳,倏地往后退,“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是我女儿!”
彭天晴在谢钦辞手里挣扎不休,想咬刚才凑过来的彭父。
她眼里,闪烁着凶光,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只没有理智的兽。
钟家的人和校方的人也被骇得不轻。
尤其钟家,他们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和这么个怪物共处一室这么久的。
“念念,你被她伤到没有?我们先去医院
检查一下,”钟念念身上明显有不少伤,钟母不敢大力碰,生怕力气大一点,捏到她的伤口,“对,医院,我们先去医院。”
她求助地看向谢钦辞:“谢大师,念念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一个好生生的人怎么会长出獠牙?
钟母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
谢钦辞需要制止发狂随时可能攻击人的彭天晴,想了想,一道符贴在彭天晴身上,挣扎嘶吼的彭天晴顿时安静下来。
谢钦辞把人交给钟沭:“她身体里的东西有点麻烦,你看着她,有符在,她暂时不会醒,我去看一下你妹妹身上的伤。”
钟念念身上的伤很多,都是彭天晴抓挠,啃咬留下的,这些伤口最麻烦的,不是伤本身,而是伤口里的阴邪之气。
非常多,缠绕在钟念念的皮肤下,如活物一般游走。
袖子挽起,所有人都看清了钟念念身上的伤,伤口翻白,猩红血肉露出来,不断淌出暗红色的血。
血的颜色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伤口流出的,钟家人心急得不行:“谢大师,念念的伤……”
“伤口里有阴邪之气,需要将它们驱逐出来,过程可能会有些难熬,但是不驱出来,伤口会一直无法复原,阴邪之气也会影响她的身体健康,吸食她的精气,让她越来越虚弱,直达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谢钦辞没说,身体撑不住之后,钟念念会发生什么,钟家人却能想象到,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钟母恨极了造成一切的彭天晴和彭天晴背后的彭家,她满怀恨意看了彭家人一眼,今后,她与彭家不共戴天!
钟念念被转移到学校干净的房间,路上,她和谢钦辞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彭天晴要和我单独谈谈,我不想理她的,可那一瞬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跟着她走了。”
她们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彭天晴似乎对学校的监控很熟悉,避开了每一个可能被发现的地方,直走到这间废弃小屋。
无法控制身体,不知道彭天晴想做什么,钟念念心中的恐慌不断放大,尤其是看到,彭天晴无视门锁,直接将她带进漆黑一片的小屋后,恐慌情绪达到巅峰。
“你说你,一直不肯单独和我说说话,现在还不是乖乖和我来了?”
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环境,钟念念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彭天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的彭天晴给她一种违和感。
她没有回答。
似乎不满她的沉默,彭天晴转身,朝她走来,靠近后,钟念念看清了彭天晴的脸。
她看到了什么?!
钟念念捂住嘴,拼命忍住到了嘴边的惊呼。
彭天晴脸上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两对獠牙?
眼珠也是通红的。
还有她身后,隐隐没入她身体的黑雾。
到底是怎么回事?
巨大惊惶击中了她,钟念念仿佛被钉在了原地,直愣愣看着
“彭天晴”一步步靠近自己。
直到身上传来剧痛,钟念念才回神。
彭天晴在咬她!
“你疯了吗?!”钟念念用力去推身上的人,明明是差不多的体重,钟念念推“彭天晴”,就像是推一块沉重的铁。
“彭天晴”彻底失去了理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大白鲨,一次次在钟念念身上留下伤口。
剧痛之下,钟念念奇异般冷静下来,她不能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她必须坚持下去!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痛到最后,我已经麻木了,门打开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临死前看到的幻觉。”
“对不起,念念,是妈妈来迟了,是妈妈没保护好你。”钟母抱住女儿,失声痛哭。
钟父将钟母拉起来:“孩子已经找到了,这种事谁能想到?别哭了,让谢大师给念念看伤口。”
谢钦辞在床边坐下,他本来想用力量剥离钟念念体内的阴邪之气,试过之后,发现很难,因为那些阴邪之气和活物一般,会四处游走,而钟念念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身体无法承受两股力量博弈。
谢钦辞将实情告诉钟家人。
“谢大师,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只是不能一次解决,我会画一些符,你们将符烧完,用符灰水给她泡澡,伤口都要泡到,一天早晚各一次,一周之后,我再给她看看。”
“好,好。”
至于彭天晴,情况更麻烦,彭天晴利用阴邪之物伤人,如今又是这个情况,不可能放任她在外面,谢钦辞通知了赵峰,让他先把人带走。
彭家也被控制起来。
谢钦辞随龙组派来的人一起过去,顺便去接快下班的黑坨坨。
赵峰从里面走出来,谢钦辞注意到,他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黑坨坨呢?”谢钦辞环顾四周,没看到黑坨坨。
赵峰一言难尽:“您跟我来吧。”
路上,赵峰说了黑坨坨不在的原因。
今天下午,赵峰带黑坨坨回龙组录信息,正好隔壁在进行警犬训练,黑坨坨跟威森尔玩久了,看到那么多和威森尔长得差不多的狗狗,飞快蹿了过去,变成狗狗样子,企图在里面蒙混过关。
训练员一个不留神,发现汪汪队里多了一只,忙报告上去。
赵峰找过来,发现混在狗狗队里的黑坨坨,想把它带走,谁知黑坨坨不干,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赵峰没有办法:“我本来想给您打电话的,您亲自过来一趟,正好。”
两人到了狗狗训练室,训练员正一个头两个大。
见到赵峰,忙迎了上来:“赵队。”
嗅到谢钦辞气息,黑坨坨叼着警犬制服飘过来,“汪呜”“汪呜”叫。
训导员一头雾水:“它这是想做什么?”
“它想要这个。”谢钦辞指了指被黑坨坨叼着的制服。
训导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