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会窒息,被子把整个脑袋都裹住了,能不窒息吗?
笑笑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气。
好一会儿,窒息感才彻底消失。
窗外透来些许光亮,卧室依然昏暗,笑笑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她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想到将自己从梦里拖出来的烫意,笑笑借着手机的光,看向自己的手。
手里不再发烫的平安符静静躺着,笑笑拢了拢手心,想到那个梦,彻底不敢睡了。
困意不断上涌,刚才怎么都睡不着,这会儿眼皮沉的抬不起来。
笑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刺啦。”
奇怪的声音从床边的衣柜里传来。
正在和困意做斗争的笑笑下意识看过去。
“啊啊啊啊啊!!!!!!!”
柜门打开,柜子里,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盯着她。
猝不及防与之对上,笑笑大叫着往床里缩。
怎么会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只盯着她,几分钟后,笑笑握紧手里的平安符,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她爬到床边,打开卧室的灯。
灯光驱散黑暗,她看清了衣柜里的东西。
是一个小熊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塞到柜子里的,身体扭曲着,面部直直朝外,一双无机质的眼盯着床的方向。
笑笑哆嗦着下床,把衣柜的门紧紧关上,关了还不放心,拖了把椅子来,抵住柜门。
这间屋子她是不敢睡了,到了客厅,将灯打开,蜷缩在沙发上,因为害怕,一直发抖。
她没关灯,不止客厅的灯,卧室、厨房……能打开的灯都被她打开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后,她又做了个
梦,梦到那只棕色小熊从柜子里爬出来,爬到沙发上,想抓她,却被一股大力弹开了。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手心传向身体各处,困极了的笑笑陷入深沉梦乡。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笑笑捂着有些疼的头坐起来。
手紧紧握了一夜,又疼又麻,笑笑动了动手指,慢慢将手松开。
“扑簌簌。()”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笑笑掀开被子,目光落在某处,一顿。
沙发下,棕色小熊静静躺在地上,四肢边缘有烧焦痕迹。
竟然不是梦吗?
谢钦辞依偎在傅明霁怀里,被紫气包裹着睡了一夜,醒来神清气爽,半点醉酒后遗症都没有。
两人确定关系后,傅明霁身上的紫气受主人心情影响,很乐意往谢钦辞身上扑。
“难怪这么多阴邪之物垂涎紫气。”谢钦辞换好衣服,走出卧室。
傅明霁在外间办公。
虽然傅氏有傅老爷子坐镇,但傅老爷子年纪大了,他也不能真什么都不管。
爷孙俩每天除了商量公事,傅老爷子对孙子的恋情进度也很关注。
【傅老爷子: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傅明霁:快了。】
【傅老爷子:动作快一点,像我当年追你奶奶,你爸追求你妈,都速度的不行,怎么到了你,就这么慢了呢?】
傅明霁正要回,听到脚步声,放下笔记本。
谢钦辞从背后扑到他身上,探头看笔记本屏幕:“在忙工作?”
傅明霁反手将人捞到腿上抱住:“爷爷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去。”
“你爷爷嫌弃你速度慢。”看到屏幕上的对话,谢钦辞戳了戳傅明霁胳膊。
“机票已经定好了,今天下午飞,收拾收拾我们就能回家了,”傅明霁将脑袋搁在谢钦辞肩膀上,“等回去,就去见爷爷?”
“我都可以。”
无事一身轻,不用拍戏,谢钦辞也不想出门,打算在酒店窝到下午,直接去机场。
傅明霁自然没意见。
结束工作,傅明霁拿出笑笑给的书,叫出黑坨坨,读给它听。
谢钦辞坐在一边打游戏,他最近迷上了一款新发行的游戏,修仙背景,玩家可以任意选择职业,种田、权谋、修仙都行,谢钦辞选了种田,每天定点上线种菜收菜,喂鸡喂鸭。
游戏是顾眠安利给他的,本来顾眠是想和谢钦辞一起玩修仙路线,大杀四方,可惜他晚说了一步,谢钦辞已经选了种田路线。
【顾眠:谢哥,你怎么就选了种田呢?来和我一起修仙啊,好多灵兽,好多武器,好多好看的皮肤。】
【谢钦辞: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
【顾眠:?】
【顾眠:谢哥,你说这句
() 话,画风很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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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你不该热血沸腾,在游戏里大杀四方,攀登顶峰吗?】
【谢钦辞:你也说了是游戏。】
【顾眠:。】
【顾眠:懂了,谢哥在现实世界大杀四方就够了,不在乎游戏里的虚假。】
【谢钦辞:……】
【顾眠:对了谢哥,这个游戏公司找我帮忙写歌,有请代言人的打算,不知道最后会选谁。】
【顾眠:谢哥,你快回来了吧?回来了聚一聚啊,还有祝哥,他最近也在燕京。】
【谢钦辞:祝宸星?】
【顾眠:对,之前一直说聚一聚,但时间对不上,好不容易我们都在燕京,现在就等谢哥你回来了。】
谢钦辞回了个OK。
祝宸星他还有印象,他刚穿来这个世界时遇到的人之一,后面祝宸星一直在外地拍戏,据顾眠说,刚从国外回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消息弹出来,谢钦辞切出游戏页面,点开消息。
是燕元洲发来的。
【燕元洲:谢大师,您还在酒店吗?之前那个姑娘,遇到了一点事,您现在有时间帮忙解决吗?】
燕元洲的两份报酬都已经付到位了,谢钦辞拿钱办事,只是在剧组的时候,笑笑身边一直没发生异常的事。
书里的执念被谢钦辞解决后,莫名其妙的针对少了,她和几个小姐妹解开误会,几人重新玩到一起。
片场。
笑笑紧张等待谢钦辞的回复。
一大早,她根本不敢在家里多待,匆匆换了衣服,快速收拾好自己,来到片场。
来了之后第一时间找谢钦辞,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和她恢复关系的女孩问她:“笑笑,你在找人吗?”
“谢老师今天不来吗?”笑笑问。
“你傻了?”女孩点了下她额头,“谢老师昨天杀青了啊。”
是哦。
笑笑反应过来,谢钦辞昨天杀青了。
她今天早上脑子乱得不行,一门心思想着早点来片场像谢钦辞求助,完全忽略了谢钦辞已经杀青的事实。
她没有谢钦辞的号码,贸然去问肯定不行,找林导?
林导正在忙,笑笑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来片场的燕元洲。
燕元洲一眼看到脸色焦急的女孩,将人叫了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燕总,您能不能联系上谢老师?”笑笑想到,那天的事燕元洲也在,说不定对方有谢钦辞的联系方式。
“可以,你先别急,我帮你联系他。”
消息发出去后,笑笑紧张站在原地,捏自己的衣角。
“叮咚。”
对方回消息了。
【谢钦辞:不忙,带她过来。】
“谢大师说让我带你过去,”燕元洲将手机里的消息递给笑笑看,“我们走吧。”
() “剧组的工作……”
“没事,
请个假就行。”
酒店离片场不远,
几分钟的路程,两人很快就到了。
门铃响起,傅明霁过去开门。
笑笑有些拘束,谢钦辞倒了杯水给她:“别紧张,先喝口水缓缓。”
笑笑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
傅明霁给剩下的几人倒了水,小燕总虽然有些疑惑谢钦辞的助理怎么好像是和住在一起,但那是人家的私事,他无法过问,也没立场去问。
“我给你的那涨符,昨晚用掉了?”谢钦辞在笑笑对面坐下,问。
“是,”笑笑捧着水杯,心中诧异,“谢大师,您怎么知道?”
“符里的力量被用掉了,我能感受到,说说吧,昨晚发生了什么。”
笑笑说了自己从杀青宴回去后发生的事,说到玩偶熊,眼中染上恐惧:“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我醒来的时候,本该被我关在柜子里的玩偶熊出现在沙发前,四肢上的毛还有烧焦的痕迹,我没法不多想。”
谢钦辞:“玩偶熊是你自己买的?在你家多久了?”
“不是我自己买的,是我发小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她已经出国了,玩偶是从海外寄回来的,谢老师,会是我发小想害我吗?”
笑笑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发小,可玩偶熊又实实在在是发小送的。
谢钦辞:“你和你发小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很好,”笑笑回答,“小时候,我们两家离得近,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直到她大学出国,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关系才淡了一点。”
谢钦辞:“最近有闹过矛盾吗?”
笑笑:“没有,她不止给我寄过一次礼物,零零碎碎的有很多。”
谢钦辞:“玩偶熊还在你家?”
笑笑:“嗯,我不敢碰它。”
谢钦辞:“先去你家看看。”
一行人来到笑笑住的地方。
站在门口,笑笑深深吸了口气,打开门。
屋里静悄悄的,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被子堆在沙发上,符灰落在地上,茶几上胡乱堆着几个瓶瓶罐罐。
“屋子有些乱,”看到屋里的情形,笑笑脸一红,“我平时不这样,今天是太害怕,没敢在家多留……”
也就没收拾。
早知道怎么也该收拾一下,这也太乱了。
笑笑几步上前,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子。
“没事,你说的玩偶熊,是这个?”谢钦辞走到沙发边,弯腰将玩偶熊捡了起来。
“是这个,谢老师,我很确定,玩偶熊不是我带出来的,是它自己出来的。”
谢钦辞捏了捏玩偶熊,挺软。
“刺啦。”
“刺啦。”
“谢,谢老师,就是这个声音,昨天晚上,一直响,最先是在屋外,然后是屋里,我惊醒时,在衣柜里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
,开灯才发现,是这个玩偶熊的眼睛。”
漆黑的、无机质的、冰冷的眼睛。
现在回想起来,笑笑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法形容看到眼睛的那一刻,她是什么感受,恐惧攀升到了极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眼睛,直击灵魂。
谢钦辞仔细摸了一遍玩偶熊,玩偶熊身上不断传出“刺啦”
“刺啦”的声音。
“谢老师,这是什么声音?”
“熊里有东西,能拆开吗?”
“可以,我去拿剪刀。”
笑笑飞快找了剪刀出来,谢钦辞接过剪刀,沿着玩偶熊背后的线开始剪。
“谢,谢老师,它是不是,是不是在动?!”笑笑盯着谢钦辞的手,语气惊恐。
“嗯,它在挣扎。”谢钦辞一手压住玩偶熊的挣扎,一手毫不留情剪开它背后的线。
挣扎?
为什么会挣扎?
难道这个玩偶是活的吗?
谢钦辞寻常的语气给了笑笑和燕元洲极大震撼。
“谢大师,它为什么会挣扎?它是活的吗?”燕元洲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
一会儿功夫,谢钦辞已经将玩偶熊剪开了。
“谢老师,里面有什么?”笑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
“刺……啦……”
谢钦辞从玩偶熊中取出一个小指长的黑色圆筒。
圆筒很细,只有一半手指粗,藏在玩偶最中间,被里里外外包裹着,从外面摸很难感受出来。
“刺……啦……”
“声音是从这个东西里面发出来的!”笑笑忍着害怕上前,“这到底是什么?”
谢钦辞打量手中的圆筒,圆筒浑然一体,上面刻了不同纹路,谢钦辞对比自己的记忆,没找到能和这种纹路对上的。
“是国外一种古老的小众文字,我曾经看到过。”看清圆筒上刻的纹路,傅明霁道。
“上面写的什么?”燕元洲也忍者害怕围了过来。
“翻译过来是,‘以吾之名’……”
“别念,是诅咒。”谢钦辞伸手捂住傅明霁的嘴。
“我虽然认不出上面的文字,但我能感受到,这上面的力量,是一种诅咒,诅咒激发了书里的执念,你一直抱着书,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行为抵挡了诅咒。”
“执念和诅咒此消彼长,相互制约,之前执念压了诅咒一头,所以我没在你身上感受到诅咒,执念被解决后,你又随身带着平安符,诅咒一时半会无法对你造成影响,所以你身上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她为什么要诅咒我?还是说,她不知情?”笑笑面露茫然。
她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发小之前就不止一次和她说,给她选了个非常可爱的小熊玩偶,是她亲自选的,觉得非常适合她。
收到玩偶后,笑笑很开心,把玩偶摆在床头。
是了,一开始,玩偶是被摆
在床头的,
后来怎么去了衣柜里?
笑笑仔细回想,
好像是那天,她抱着书看,突然觉得玩偶很碍事,把它塞到了柜子里。
这段记忆现在想起来,好似隔了一层迷雾,仿佛有另一个人操纵着她的身体,她只是个旁观者。
将这件事告诉谢钦辞后,谢钦辞回答她:“因为你当时被执念影响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做这件事的确实不是你,而是那道执念。”
笑笑的脸色更白了些:“谢老师,您能算出是谁给我下的诅咒吗?”
“我可以让诅咒反噬,你是想直接毁了它,还是让下咒之人被反噬?前者,我不能保证可以找出下咒之人,后者,在被反噬的一瞬间,我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情况。”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骤然得知被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下咒,笑笑脑子很乱。
感情上她不愿相信,理智上又觉得,对方都做了这件事,你还为她开脱什么?
“你可以考虑几天,正好,我想研究一下这个东西。”
国外的诅咒,和谢钦辞上次遇到的古墓诅咒有很大区别。
“我看看你屋里其他地方吧,还有你那个发小给你送的所有东西,最好都给我看看。”
“好,谢老师您等我一下。”
笑笑搬了好些东西出来,有水杯,有自己叠的千纸鹤,有抱枕,有积木……林林总总堆了一桌子。
谢钦辞从里面挑出几样:“这些你最好烧了。”
“这些都有诅咒吗?”
“不是诅咒,沾了些脏东西,长期待在它们身边,容易影响自身。”
谢钦辞将笑笑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任何问题了才离开。
“要改签机票吗?”回去的路上,傅明霁问。
“不用,东西我带走了,在燕京还是西城没有区别。”
晚上七点,飞机到站。
阔别多日,谢钦辞和傅明霁终于回到了家。
家里有人打扫,很干净,两盆牡丹被送到了傅老爷子那里,由傅老爷子暂时照顾一段时间,一并被送去的,还有厚厚一叠牡丹养护手册。
傅老爷子对比寻常大了几倍的牡丹非常喜爱,经常邀请好友来老宅赏花。
“傅总,终于舍得回来了?”席元白找准时间,过来堵人。
傅明霁开门让他进来:“说的好像我离开了很久似的。”
席元白坐到沙发上,看到一旁顶着书的黑坨坨,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给它念书。”傅明霁拿起书,翻到第十页。
席元白没来的时候,傅明霁已经读了一页半,黑坨坨听得昏昏欲睡,大脑袋一点一点的。
谢钦辞看了好笑:“你读给它听,它说不定都听不懂。”
对黑坨坨的智商,谢钦辞心里还是很有谱的,奈何傅明霁坚持。
“听不懂就当熏陶了。”
“熏陶?”席元白坐直身体,“不是吧,傅哥,你这是养鬼还是养儿子啊?你自己卷生卷死就算了,怎么养鬼也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