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辞也没料到,花瓣会被蓝雪开发出这样的效果。
“花瓣还有一些,现在是限购一片。”
“啊?”蓝雪脸色苦下来,“怎么变成限购一片了,那,谢哥,我还能回购吗?”
同样的问题不止蓝雪一个人问。
谢钦辞要进组拍戏,来之前将花瓣交给傅明霁,让他代他交给买家。
第一天下午,傅明霁就发来消息,问有人想回购,要不要答应。
第一个说要回购的,是席元白。
当时席元白正坐在傅明霁办公室的沙发上,见傅明霁这么小的问题都要请示谢钦辞,毫不留情嘲笑:“好歹是堂堂傅总,连这么点问题都做不了主吗?”
傅明霁放下手机:“他说,暂时不能回购。”
席元白脸上笑容一僵。
“而且,钦辞还说,从现在起,每人限购一瓣。”
席元白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不是吧,傅总,你如实说,是不是你和谢钦辞说了我的坏话,不让回购就算了,怎么还从两瓣的额度变成一瓣了?”
这一点他确实冤枉傅明霁了,限购一瓣的决定是谢钦辞做下的,没办法,这花瓣毕竟不是普通花瓣,谢钦辞担心有人买太多,一次性吃了身体遭不住,就把份额再往下调了调。
而且暂时不支持代购,只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因为买的都是和谢钦辞有过接触的人,都不是缺钱的主,暂时不用担心倒卖问题。
能管理好偌大傅氏,傅明霁做起这件事来得心应手,谢钦辞干脆把事交给他,自己只拿钱。
周末,傅明霁回到傅家老宅。
“
() 青木大师。”一进屋,就看到几位道长出现在自家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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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们在做什么?”
傅老爷子干咳两声:“没做什么。”
“傅老先生,恕您说的办法我们不能答应。”青木大师突然开口。
傅明霁眉头微拧:“爷爷,您瞒着我在做什么?”
傅老爷子当众被拆穿,老脸挂不住:“真没什么。”
“青木大师,您说,我爷爷又提了什么为难你们的要求。”知道从傅老爷子嘴里问不出什么,傅明霁转头看向青木大师。
“这……”青木大师迟疑。
“您直说就是,我爷爷提的,想必是和我有关的,作为当事人,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
青木大师为难看向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摆摆手:“说吧说吧,他要知道就告诉他。”
“是这样的,傅老先生听说了张闵小姐的事,问我们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给你续命。”
“爷爷……”傅明霁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就是给你续命,怕是也续不了几天,你放心,你爷爷我不是丧心病狂的人,不会用其他人的命给你续,那样你也不会接受。既然青木大师说这个办法不行,就算了。”
天知道,刚听到可以续命这个方法的时候,傅老爷子有多惊喜,但他也知道,青霄观这样的名门正派是不会修习这种邪术的,要找,得找别人。
会这种邪术的师徒被一网打尽,如今都关在特殊监狱里,就算他用尽关系,也不一定能见上人,傅老爷子只好想别的办法。
也是这个时候,青木大师找上门,和他说了谢钦辞的事。
“天衍十九,遁去其一,这位横空出世的谢大师,说不定就是傅先生的一线生机。”
傅老先生为孙子的命格问题苦恼多年,终于有了一个不算坏的消息,同样的,他更知道,孙子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想,能不能把他剩下的命续给傅明霁,好让他有更充裕的时间等待。
被青木大师拒绝了。
“傅老先生,不是贫道不通人情,而是邪术一事害人害己,若真用了,焉知会不会毁了那一线生机?”
至此,傅老先生彻底打消换命的念头。
了解事情原委,傅明霁无奈又心疼,他扶住傅老爷子胳膊:“爷爷,您别为我操心了,不会有事的,您看我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傅明霁的生日在春天,如果“活不过三十”的箴言不破,留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傅老爷子拍拍傅明霁扶住自己胳膊的手:“听说那位谢先生在卖牡丹花,要不我们也买一些?”
差点成精的牡丹,说不定对孙子有益。
“说起这个,爷爷,我正是来给您送牡丹花瓣的,谢大师出售的时候我就买了,我特意问过,您泡水喝就行,直接吃恐怕身体承受不住。”
傅老爷子年纪大了,傅明霁
() 买的时候问谢钦辞,年纪大的人能不能吃,谢钦辞告诉他,尽量不直接吃,可以泡水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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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霁拿傅老爷子没办法,只好小声道:“我家里有很多,真的,够我用很久了。”
毕竟整株花都在他家里。
为了养好谢钦辞托付给他的牡丹,傅明霁让助理买了几本照料牡丹的书,闲暇时间读一读,没多久就把牡丹养大了一圈。
谢钦辞看着傅明霁拍来的照片,疑惑地发出一条语音。
【谢钦辞:它是不是长胖了?】
傅明霁拿出尺,量了量,继承发照片。
【傅明霁:比原来高了两厘米。】
【傅明霁:这盆也发芽了。】
照片上,湿润土壤中,冒出一个点嫩绿色叶芽。
【谢钦辞:还是傅先生厉害[兔兔比大拇指.GIF]】
【谢钦辞:花瓣还有剩吗?】
【傅明霁:还有一点点。】
只能说,不愧是差点成精的牡丹,一朵花比得过正常十朵花,谢钦辞随手薅下来的一半花瓣就足够多。
【谢钦辞:它最近还安分吧?】
【傅明霁:和普通花一样,缺的那一半花瓣也长出来了。[牡丹花图片]】
谢钦辞这回是真的惊了,从床上坐直身体,拨了个视频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
“让我看看花。”谢钦辞开门见山。
傅明霁转换镜头,怼上牡丹花。
“新开出来的花比原来的颜色淡一些,”傅明霁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一开始体型也比原来的小,现在已经长得和原来一般大了。”
谢钦辞:“我出门的是七天不是七十天,对吧?”
傅明霁:“是七天零八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这花未免长得太快了些,还有管老那盆,怎么在我这就完全没动静,你带回去几天就发芽了?”谢钦辞好奇的不行,“你是怎么养的?”
“浇浇水,施施肥,都是按书里说的做的,本来还要驱虫,但是它们都不长虫,就省了这个步骤。”傅明霁如实回答。
“什么书这么神奇?”谢钦辞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这些,”镜头晃动,傅明霁拿着手机走到书桌前,镜头对准书桌上的书,“我让助理买的。”
“《植物护理大全》,《牡丹养护指南》……”谢钦辞一本本看过去,不明觉厉,“原来养花还有这么多学问。”
“现在流行科学养殖,很多都能买到对应的书。”
两人关于这个话题简单聊了几句,傅明霁俨然成了一个资深养花人,说起来头头是道,反而是谢钦辞,听了没一会儿就晕头转向。
晃晃脑袋,谢钦辞觉得自己不是学这个的料,真诚提问:“傅先生,若是聘请你为我养花,要花多少钱?”
傅明霁身形
() 一顿,眼睫下垂,掩住眼中情绪:“不要钱,你若是愿意,我可以一直帮你养。”
“这哪行,我一向不亏待自己人,唔……”谢钦辞想了会,“你应该不缺钱,这样,你养的花,一半花瓣由你自己处置。”
自己人吗?
直到视频挂断,傅明霁还在想这三个字。
从见谢钦辞第一眼起,傅明霁就对他有一种天然好感,他喜欢待在他身边,喜欢看他恣意的样子,被谢钦辞亲口承认是“自己人”的那一瞬间,傅明霁心中掀起一股小小的风。
那风吹遍心田,降下一路甘霖。
隔日,谢钦辞要的花瓣被傅明霁送来。
“傅总临时有要事走不开,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林助理拿出一个礼品盒。
经历过傅明霁不惜动用傅氏力量为谢钦辞撑腰的事,林特助对谢钦辞在傅总心中的份量有了个新认知。
谢钦辞抱着盒子回去,路上遇到行色匆匆的许媛媛。
许媛媛匆忙与他问过好,两人擦身而过。
一阵淡淡的阴气随着许媛媛的脚步飘过。
谢钦辞站在原地,望着许媛媛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第一次见许媛媛,谢钦辞就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阴气,但那个时候,许媛媛身上的阴气还是无害的,现在……
阴气里带上了煞气。
抱着礼物盒回来,蓝雪和殷玉成好奇围上来:“谢哥,这是谁给你送的礼物吗?”
盒子是深蓝色的,包装精美,上面还有个同色系的丝绒蝴蝶结。
“这是你要的花瓣。”谢钦辞将礼盒放到休息室的茶几上。
“花瓣……”蓝雪不可思议,“这次包装这么精美的吗?”
要知道,谢钦辞第一次带花瓣来,只随意把花瓣塞塑料袋里,差点被当垃圾扔了。
以至谢钦辞把花瓣给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敢相信,一千一瓣的花瓣是这么随意被带来的。
不过当谢钦辞将花瓣从塑料袋中拿出,以为会得到几片皱巴巴花瓣的几人惊讶发现,塑料袋都皱了,花瓣还是完好无损的,跟刚被摘下来时一样。
新鲜,没有一丝损坏。
谢钦辞打开盒子。
“咦,里面有好几样东西。”殷玉成开口。
大盒子里,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旁边还有一个玩具熊,一个长形礼盒。
谢钦辞先拿出玩具熊,棕色的,毛很软,做工很精致。
“好可爱的玩偶,”蓝雪眼睛亮晶晶的,“谢哥,是不是有谁在追求你啊?”
谢钦辞:“?”
“你看,这玩偶熊的眼睛,如果我没看错,是半个月前被拍卖的一块蓝宝石,当时被一位神秘买主拍走了,还有蝴蝶结上的装饰,也是真宝石吧。”
谢钦辞摸了摸玩具熊的眼睛,凉凉的,光照下,泛着细碎的光。
很美。
毛茸茸的手感也很好。
谢钦辞很喜欢这个小熊。
听蓝雪说毛绒熊的眼睛是真宝石做的,本来还想找谢钦辞借来玩一玩的殷玉成默默闭上嘴。
将小熊抱在怀里,谢钦辞继续往外拿东西。
“先看这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面不会是戒指吧?”蓝雪激动。
谢钦辞依言拿出小盒子,打开。
“不是啊——”蓝雪看了一眼,难掩失望。
殷玉成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这不是你想要的花瓣吗?怎么这么失望?”
蓝雪托着下巴摇头:“你不懂。”
殷玉成:“……”
我确实不懂。
盒子里是密封好的一片花瓣,别的不说,只这个包装,比谢钦辞随便装的看起来昂贵多了。
谢钦辞把小盒子给蓝雪,拿出最后一样东西。
长条形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钢笔,谢钦辞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确实实是一支钢笔,没有其他东西了。
“怎么还有一支笔?”蓝雪捂着嘴笑,“谢哥,是不是家里长辈给你送的啊?”
毛绒熊和钢笔这样的组合,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长辈给小辈送的礼物。
谢钦辞也搞不懂傅明霁送这些的意义,决定晚上问问。
解决完道具室的问题,剧组再没出过异常,有了充足投资,导演一门心思放在拍摄上,谢钦辞演技到位,和两位主演磨合的也好,拍摄起来事半功倍。
结束一天的拍摄,谢钦辞卸完妆,在走廊里看到了和编剧说话的许媛媛。
和剧组商议好合作后,许媛媛便经常过来,她凭借对各种古代配饰的了解,给剧组道具提了不少有用建议。
冯导干脆聘请她为特殊顾问,专门负责这一块。
许媛媛身上的阴气一天比一天重了。
边和编剧说话,许媛媛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媛媛,你眼睛不舒服吗?”编剧担忧地问。
一起工作久了,编剧对许媛媛这个女孩子印象很好,踏实,肯干,做事细致,性格也好,不止编剧,剧组的人都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姐姐。
“有些酸涩,可能是这几天熬夜工作太狠了。”许媛媛眨眨眼,缓解眼睛传来的酸涩感。
“身体要紧,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的,谢谢卢姐。”
卢编剧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歇一歇,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晚上八点钟,下班高峰期已经过了,许媛媛上了公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上只有零星几个人,都低着头看手机,无人交谈,车上很安静。
许媛媛看向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她猛地眨了下眼。
再睁眼,车外依然是车水马龙,刚刚一闪而过的黑影仿佛是她的幻觉。
果然,该好好休息了吧。
许媛媛靠在椅背上,打算眯一会儿。
车平稳行驶,一股带着冷意的风贴着座椅飘过。
“哪里来的风?”一位乘客按住吹起来的裙摆,疑惑。
不知过去多久,车里响起广播:“南华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许媛媛被广播吵醒,只觉得自己一觉睡了很久,她眨眨眼睛,跟着人群下车。
等等——
许媛媛被人群挤着下车,迷茫中总觉得有哪不对。
她低头,愕然发现挤着她的乘客脚都没落地!
冷汗刷的一下流出来,许媛媛咬紧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拉住扶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稳住身形,不敢被挤下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车的人仿佛永远下不完,又或者,不把她带下车,它们不会放弃!
怎么办?
冷汗大颗大颗落下,许媛媛一手拉着扶手,一手去摸包,她包里放着一张符,是在谢钦辞那买的。
她现在无比庆幸,在剧组工作人员找谢钦辞买符的时候,她也跟着买了一张。
即将碰到的瞬间,许媛媛眼前一黑。
“叮铃铃——”
许媛媛被闹铃吵醒,她摁掉闹钟,略显僵硬地从床上坐起,反应了一会,慢吞吞起床洗漱。
杯子,牙刷,毛巾……
许媛媛动作从生疏到熟练,洗漱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露出一个笑。
从今以后,这具身体就是它的了。
剧组依然热闹,许媛媛迈着轻快步伐走进来。
“媛媛,昨天有没有好好休息?”卢编剧见到她,关切地问。
“休息好了,今天好多了。”许媛媛盯着她,舔了下唇,“多谢卢姐关心。”
在她直勾勾的视线下,卢编剧莫名打了个哆嗦,正要说什么,看到走来的谢钦辞,大声道:“谢老师,我昨晚改了点剧情,你来看看。”
喊完,她不动声色打量许媛媛,许媛媛已经收回了视线,一切如常。
奇怪,明明还是一样的许媛媛,为什么今天见到她,给她一种毛骨悚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