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你有意见?”谢钦辞目光凌厉。
鬼头往里缩了缩,怂兮兮道:“没,没有……”
它哪敢有意见啊,它相信若自己说有意见,等会第一个被当食物的就是它。
不就是腿吗,没了就没了。
在众人一言难尽的目光中,鬼头灰溜溜缩了回去。
这一幕足够骇人,浓到几近黑色的阴气中,谢钦辞面不改色从宁徽腿上撕下一片片蠕动鬼物,那东西疯狂挣扎,宁徽的腿快要不成形。
若是个胆小的,看到这一幕怕不是要吓晕过去。
宁父宁母却是一眼不错看着这一幕。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想到这样的东西一直缠着小儿子,使小儿子受尽折磨,他们心中一阵翻滚。
恶心、恐惧、解气……各种情绪混杂,致使他们脸色变来变去。
宁骏艰难维持住脸上表情,这个人,比他想象中强太多了,他必须快点想办法,否则,他的谋划迟早落空。
他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不对,在宁父宁母面前不敢,在谢钦辞面前就更不敢了。
“大,大师,”阮意声音都磕绊了,“之前给刘先生驱鬼的时候,好像没这么……”血腥暴力。
在谢钦辞的目光中,阮意愣是没敢把最后几个字说出来。
撕成一片片难道是为了更好的给鬼宠当零嘴?
“两人情况不太一样,”谢钦辞解释,“刘导身上的鬼手还未到寄生最后阶段,可以直接剥离,宁徽身上的鬼物已经吞噬了他自己的部分灵魂,只能这么一点点剥离。”
“不错,宁先生被送到我这来的时候,那鬼物就与他自身灵魂有所融合,是以贫道不敢有太大动作,不然最先受伤的怕是宁先生自己的魂魄。”青木大师也道。
宁徽身上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这里,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投鼠忌器,只能暂且压制。
不是谁都能做到谢钦辞那样,精准把融合到一起的魂魄分开,并将其中之一剥离。
鬼物剥离,效果是显著的,宁徽腿上的青灰色逐渐褪去,翻开的血肉渐渐有了恢复迹象。
宁母不懂谢钦辞他们所讲的具体关系,见困扰小儿子多日的怪病有好转迹象,几乎是喜极而泣。
她不敢打扰大师施法,虽然大师施法的方式奇奇怪怪还恐怖,既不需要开坛做法,也没念咒语,但效果明显啊。
她捂着嘴看自己的丈夫,宁父和她一样,脸上激动情绪难以掩藏。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喜。
太好了!
剥离过程对谢钦辞来说看似不费劲,实则花了他不少力气,剥离结束,他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阮意连忙递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抢走谢钦辞助理工作后,他做这些都快成本能了。
谢钦辞擦了擦汗,站起来:“好了,他的魂魄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阳气弱,容易招惹邪物,最好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让他静养。”
“好,好。”宁父宁母忙跟着起身,他们对谢钦辞感恩戴德,一连多声道谢。
爱子心切,谢钦辞不擅应付这种事,下意识看向青木大师。
青木大师和蔼与宁家父母交谈,心里不知为何忽然一松。
谢钦辞的强大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前的鬼王还能说没彻底成长不够强,将被鬼物强行吞噬的魂魄剥离,才更让青木大师震撼。
就他所知,从古至今,暂时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拥有强大力量者总容易让人畏惧,好在……
看着因为宁父宁母道谢略显无措的青年,青木大师觉得,他应当不会做出无底线之事。
撕成片的鬼物在盛放器物上无力翻转,艰难驱动阴气,试图修补自己,可无形之中有股力量阻止了它的行动。
几点金光从宁父宁母身上飘出,落到谢钦辞身上,暖融融的。
——是功德。
即使只有零星几点,谢钦辞还是愣了愣。
功德。
无限副本里从来没有这个东西。
那是鬼物的乐园,是堕落者的聚集地,那里常年灰蒙蒙,没有天道,自然也不会有功德。
谢钦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那样的地方诞生,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那个世界没有的东西。
“爸,妈……”宁徽的声音打断宁父宁母的激动道谢,也打断谢钦辞的思绪。
宁母顾不上其他,猛冲到床边,见小儿子睁着眼,犹豫着不敢触碰:“徽儿,你怎么样?”
“很轻松,身上的阴冷感没有了,腿也恢复了知觉。”宁徽声音不大,他还很虚弱,强撑着对谢钦辞道谢,没多久又陷入昏迷。
“这……谢大师……”宁母求助的看向谢钦辞,“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晕了?”
“无事,他魂魄受损,多休息对他有好处。”谢钦辞给他简单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