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漾之放松下来,对孟子濯说:“给小安松绑。”
苏白清在他们手里,谅孟子濯不敢不答应。
心情松缓之余,楼漾之想起司缙先前的话,笑了笑道:“苏白清算是什么菩萨?”
“他就是我的菩萨。”孟子濯松开迟安身上的绳子,低声开口,“我躺在病床上垂死之际,他用身体给我换来救命的药物,我却误会了他,把我的菩萨关在房间里日夜强迫,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司缙眼神怔愣,刀削斧凿的英俊面容先是一片空白,接着浮现骇人的冷意,愤怒心疼到喘不上气。
他只调查到,当年孟停容绑架了苏白清与楚归远,让孟子濯在两人中间选一个。
和苏白清现在做的事情一样。
苏白清现在这样,可能就是当年的事给他留下了创伤,男人绑架霍眠,司缙丝毫生不起气,只有深刻的疼惜。
当年,孟子濯选的人是楚归远。
但是孟停容最后开枪时,是苏白清挡在孟子濯面前,为他挡了一枪。
司缙本以为,孟子濯的做法已经足够恶心,没想到还有更恶劣的,他紧咬牙关:“你做了这些,苏白清还为你挡枪?”
“是。”孟子濯冷静道,“所以,主人现在让我下地狱,我都会毫不犹豫照做。”
摄像头对面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分外死寂,孟子濯不关心其他人是不是震惊到失语,给迟安松绑后,他丢开手里的绳子,直起身看向霍眠,表现得就像个温顺的奴隶:“不要伤害主人,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苏白清垂着头一言不发,发丝遮盖住他的眼睛,再没有刻意装出来的放浪。
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完全不想面对。
霍眠也没有注意自己挟持的人质,他看着微型摄像头,勾起悲凉的笑容。
前世,他拼命迎合这些权贵子弟的喜好,竭尽全力讨好他们,想要他们多施舍自己一些温情。
他太了解这些权贵子弟,也明白这些人此时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在悔恨。
悔恨自己对苏白清的讥讽奚落,那都是在撕开可怜男人心里血淋淋的伤疤。
霍眠上辈子付出那么多,得不到他们的心疼,这就算了,现在他们竟然心疼起绑架霍眠的人。
迎接死亡的时候,霍眠对这些人彻底失望,重来一次,他不想再和这些冷血的权贵子弟扯上关系,但前世他在死亡的那一刻,都没能看到这些人悔恨的表情,如今竟然看到他们在对着别人悔恨,霍眠觉得可笑之余,也有些心理不平衡,对苏白清产生了敌意。
他握紧军用匕首,对孟子濯说:“放我离开这里。”
楼漾之缓了缓神,终于重新开口,只是声音还有些不稳,残留着先前受到的震撼:“带上小安。”
“我不会带上他。”霍眠毫不留情道,“要救他,你们自己想办法。”
楼漾之冷声道:“要不是小安,你连接触到我们,得到余慈青眼的机会都没有,你忘记小安对你有多好了?”
“他对我好?”霍眠冷笑,抬起握着玉佩的手,一字一顿道,“看好了,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迟安给你们用的,能够强化异能的灵泉,都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他偷了我的东西。”
解释完这些,心灰意冷的霍眠再不想多说一个字,挟持着苏白清走出房间。
霍眠出去后,孟子濯正要跟上,就听到外面响起有人倒地的沉闷声响。
孟子濯心头一紧,立刻加快脚步,用力拉开门出去。
门外,被打晕的霍眠倒在了走廊上,握着军用匕首的手指松开,匕首掉在了一边。
一旁的苏白清身侧,多了两个俊美到不像人的青年。
其中一个青年说:“妈妈真的不会欺负人,在外面总要被欺负。”
“妈妈心情不好,别说了。”另一个气质优雅的青年打断道,只是它同样面色不虞,为妈妈逃出巢穴感到不快。
如果妈妈不逃出来,根本不会遇到危险。
“我们带妈妈回去。”
它弯下腰,把瘦弱的年长男人打横抱起,发出满足的喟叹。
“以后,我们不会再让妈妈出来了。”
垂着头的苏白清张了下嘴:“我想带上一个人。”
“谁?”
“沈尤。”苏白清说,“以前霍家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要抢回来。”
“可以。”抱着他的四号点了下头,“只要妈妈听话。”
“也带上我。”孟子濯紧紧盯着苏白清,语气急促,“我是你的奴隶,把我带上。”
苏白清摇了摇头:“不用了。”
系统的声音在苏白清心中响起:“宿主,孟子濯以前对你很过分,恩将仇报,就这么放过他了吗?”
苏白清好笑道:“你怎么把我演的戏当真了?”
原主恨孟家,所以苏白清才表现出对过往有心理阴影,仇恨孟家的样子,来走复仇的剧情。
有仇恨,复仇才顺理成章。
实际上,苏白清对孟子濯并没有深仇大恨。
当年,苏白清被关在孟家的时候,他有能力离开,但是自愿留下了——为了走孟家的剧情。
孟子濯也没怎么真正伤害过他,都是幻觉而已。
所以,已经够了。
他与中海市这些人的恩怨,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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