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脸色微变,充满关切。
“他们欺负你了？”
“乔亚。”神妻候选淡声提醒，“你的骑士不老实，很有心机。”
乔亚完全不信他的话,声音有了一点怒意：“请收回你的污蔑，向苏伦道歉。”
“苏伦。”艾尔弗兰德出声，“你和我过来。”
“别过去。”乔亚说。
他还是不放心,苏白清与精灵王单独相处。
艾尔弗兰德态度并不强势,只是说：“我有很重要的事。”
苏白清夹在中间无所适从,看了看乔亚,又看了看艾尔弗兰德。
看着精灵王平静的神情，苏白清产生了一种直觉。
如果他拒绝，精灵王以后可能不会和他见面了。
苏白清做出了选择，小声对乔亚说：“我们要听陛下的。”
乔亚用力抿住唇瓣,样子很不高兴。
苏白清跟在精灵王身后,走出一段距离,穿行在布满壁画的白色走廊上,艾尔弗兰德问：“那个神妻候选和他的骑士,并没有真正欺负你,是不是？”
苏白清委屈道：“陛下不相信我？”
艾尔弗兰德步伐一顿，背对着苏白清闭上眼睛。
他已经看出，这个孩子没有那么简单，但还是忍不住心疼。
“你结婚了,这个问题我本来不该问。”艾尔弗兰德轻声说，“但你的婚姻并不正常，也不完全是你自愿的，所以我想问你，你对我做出暧昧的举动,是不是因为对我有好感？”
苏白清不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之后还要勾引别人。
他只能倒打一耙：“陛下对我做的更过分。”
“对不起。”艾尔弗兰德先说。
“我知道自己是罪恶的。”艾尔弗兰德神色沉重，语气隐忍，还带着些许茫然，“我好像喜爱你，想要你当我的王妃。”
他确实不能再自欺欺人。
诺兰和苏伦这两个孩子，他总要对得起一个。
苏白清停在原地，张口结舌。
“不久前，陛下不是还说要当我的父亲？”
艾尔弗兰德确实也很想当这个孩子的父亲，想到以后再也不能从苏白清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他就感到钻心的疼痛。
但现在这样畸形的关系，不能再持续下去。
“我吻了你。”
“我的年纪大了你很多，却仗着父亲的身份，抚摸你年轻的躯体。”
苏白清第一次看见，沉稳的精灵王尖耳浮现红色。
亲口承认自己做了这些背德的事，对艾尔弗兰德而言非常艰难羞耻，他至今都在内心不停责怪自己。
“我要负起年长者的责任。”艾尔弗兰德语气郑重，“如果你愿意离婚，我想娶你为妻，永远爱护你。”
这样对不起诺兰。
但苏伦并不是魔龙，他会努力去获得诺兰的祝福。
苏白清着急辩解：“我先前那样，真不是勾引陛下的意思。”
艾尔弗兰德问：“与其勾引我，不如勾引乔亚？”
苏白清满脸呆滞，说不出话。
他和乔亚之前说的话，精灵王都听见了？
艾尔弗兰德发出叹息，拖曳着长袍走到苏白清面前，轻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对我撒了很多谎，我其实非常不喜欢，但我也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所以就不计较了。”
“我们抵消。”
艾尔弗兰德没有发觉，自己还是改不了哄孩子的语气。
“你只需要回答，你愿不愿意离婚，成为我的王后？”
苏白清垂着眼睛：“陛下，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是我太着急了。”艾尔弗兰德用指腹摩挲他的脸颊，自责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你可以慢慢考虑。”
正当苏白清以为这件事暂时结束的时候，艾尔弗兰德又问：“你对海神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
无论是之前面对海神，还是面对精灵王，苏白清用的确实都是类似的话术，先稳住他们。
被精灵王点出来，苏白清吓了一跳：“陛下怎么会这样认为？”
“不然，海神怎么愿意放你离开？”艾尔弗兰德看着他，语气有了微妙的不同，“临走前，你还吻了祂。”
苏白清快速解释：“我只是为了稳住海神，我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也不愿意当他的新娘。”
“希望是这样。”艾尔弗兰德捧着苏白清脸庞的手微微用力，“以后不能再对我撒谎，要当个诚实的孩子。”
苏白清听出，精灵王在警告他。
“嗯。”苏白清乖乖点头。
但他有任务在身，不可能不撒谎。
“乖孩子。”艾尔弗兰德的眉眼浮现笑意。
他带着苏白清回去，正好听见神妻候选的声音：“我的骑士不会对苏伦道歉。”
艾尔弗兰德敛眸，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走过去说：“你们应该道歉。”
神妻候选不服，他与乔亚都是一样的身份，他的出身还要更高贵，精灵王为什么向着乔亚的骑士，不向着他的骑士？
“陛下也觉得，我欺负了苏伦？”
“没有。”艾尔弗兰德摇头，“但你们是不是做了失当的行为？”
神妻候选哑口无言。
他们之前对苏白清流露出轻蔑鄙夷，确实不妥。
精灵王并非偏心，只是公正而已。
之前他们还注意到，精灵王不喜欢乔亚与他的骑士，怎么可能偏袒他们？
只是，精灵王频繁找苏伦单独谈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神妻候选也不愿意太违逆精灵王，只能忍着屈辱带着自己的骑士，向他们看不起的苏白清低头道歉。
“这样才是好孩子。”艾尔弗兰德说。
他打开传送阵，将这些人送回神学院。
在得到苏白清的答
复前，艾尔弗兰德想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但最后还是控制不住，不舍望向苏白清。
如果被苏白清拒绝，艾尔弗兰德本来打算再也不见他，好掐断不该有的感情。
但苏白清说要考虑，给了他希望。
苏白清周围的人微微骚动。
“陛下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
“有人得到了陛下的青睐？”
把所有人送出去后，艾尔弗兰德站在原地出神。
刚分别，思念就开始啃噬他的心脏。
心还跳得很快，期待苏白清的答复。
艾尔弗兰德嘴角含笑，完全忘了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强烈反应，而苏白清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