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拉黑,江于尽怒而放下手机。
无所谓,晚上的时候的市民江会一个人埋在被子里独自心碎。
陈景的伤势重,还需要在医院里再观察两周,两周之后转院,转到A市的医院继续进行休养。
在第二周的时候,因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来认领死亡的男人的尸体,于是当地专职人员在和男人户口所在地的人联系后,最终决定将男人送至殡仪馆进行火化。
在把人从医院送往殡仪馆火化的当天,陈景站在楼上窗边,看着负责运输的车辆离开。
江于尽在楼下,整个身影被医院的大门挡住。运送遗体的车离开,他收回视线,抬眼往楼上的方向看了眼。
他第一次见高中生就是在雪山,那天天气还不错,没有云。在雪山巅和巴旦斯谈心之前,他看到在雪原之上,有个人站在雪原的中心,年龄看上去不大,个子也不算高。
远处有个女人跑向他,手里尖锐的刀映着光,闪了下。
游戏里有年纪小的,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又小又凶的。
女人倒在了地上,血迹染红白雪。小孩脸上带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踉跄着离开。
在他走过一个雪坡的时候,另一侧出现一个人影。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快速向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跑去。
瘦小身影就半掩在雪坡后,看着男人抱起女人尸体痛哭,之后缓慢离开,黑瞳沉沉,瘦弱身影像是随时可以被浩大雪原吞没。
收回视线,江于尽转身从另一个出口出了医院。
算算时间,陈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江于尽了。
这个人在住院的前几天还比较勤地出现在医院,经常性跟医生护士还有负责打扫的清洁员唠嗑,后来大概是把医院的八卦都听得差不多,出现在这里的次数锐减,最长的时候两天没来一次。
总结就是很称职。
江于尽两天没去一次医院主要是为了回去问候理发店老板,加深原本就很深厚的友谊。
悄无声息去了一趟A市,他回来后又带着自己一头正常的头发在医院里四处唠嗑。
两周之后,高中生从这边转回A市医院,江于尽在一辆车上,跟着回去。
转回A市医院的当天正好是周六,高中生的小伙伴发来消息说准备前来探望,成年男人自觉避让,并自觉出去溜达,等待被耗光的消消乐体力恢复。
——
之前不是没有受过这种伤,只是不是在这次肩膀这个地方,陈景适应良好,按照以前的习惯来说,现在已经可以出院自由活动,但是这次江于尽掺了进来,他就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医生怎么判断他就怎么做。
张欣和小胖进来的时候,坐在病床上的人还在低头做卷子。
小胖手里提着水果,瞬间就被他卷住,震惊说:“你这样都要写卷子?”
陈景写下一个公式,之后抬头,说:“在这边没事做。”
他不学,这个家估计得散。按照现在家里唯一一个成年人委托纯靠缘的工作态度还有极其不靠谱的个性,他以后肯定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他不学,这个家估计就得常年喝西北风。
一边的张欣和小胖略微思考,之后突然想到某个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小胖同情拍肩,获得了陈景一个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神。
他这手刚刚拍伤口上,得亏高中生定力好,这才没吭声。
张欣把一个保温桶放在了桌上,说:“这我妈炖的鸡汤,我浅尝了口,挺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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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放下写卷子的手,说:“他消消乐没体力了,应
() 该出去散步了。”
张欣啃了口小胖带来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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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鸡汤在的格子下边正好三个碗,他把鸡汤倒出,边倒边说:“E市说是又有人看到了脸上有标识的人出现,是个独眼的男人。”
特搜局的资料无法取到,或许知道什么的001现在也没办法找到,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似乎已经找到什么的组织零。
零原本藏得很好,至少之前他们那种查找力度都没找到零的消息,但是最近对方却像是突然找存在感了一样,和它相关的事情瞬间涌现出不少,据点也一个接一个,从上一个脸上烙标识的人开始,这已经是第二个脸上刻着东西还毫不掩饰往街上走的人。
反常的背后一定有原因,或许是对方新搞出了或者搞到了什么东西,有了这样招摇的底气。他们需要了解的就是对方搞出的东西和他们在查的事情是否有什么联系。
张欣喝了口汤,说:“这两天我都有时间。”
她之前手上不小心留了个伤,爹妈以为她是遇到了异种,一时间惊惶不安,每天接她上下学,她没办法拒绝,所以之前挺久时间都没能查出什么东西,事情多半是小胖在办。现在二老终于稍微放心了点,她才有机会继续。
“这两天我也行。”小胖啃水果,看向陈景,说,“你这几天应该不行吧。”
毕竟都住院,成年人应该会时不时来看一眼,要是逃院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抓住。
手上有鸡汤有水果,一个简短的商量时间像是茶话会一样。
陈景说:“有时间,只要在医生查房之前回来就好。”
在面前两个人来之前,成年男人接了个电话,对面说是社区团建,去隔壁市看荷花,盛情邀请他一起去,并用他不在的这些时间的八卦作为诱饵。
江于尽毫不犹豫地上钩了,满口答应,完全忘了自己在从咯拉雪山回来的路上曾经说过的半年内再也不想出市玩的话。
有的人是真的很好骗。
“对了,”小胖说,“你这次住院叔一直在场,他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尽管已经知道对方的年龄不适合喊叔,尤其是在看到了六中墙上的照片之后,他总觉得上面的人不可能会被这样叫,但是在喊上口之后,他已经彻底改不掉这个习惯。
陈景摇头。在医生提起他身上有很多新旧伤的时候,对方不停点头,缓慢回应说“孩子从小到大受点伤很正常”,医生看他实在困得说不出话,于是没有继续说,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
神经大条的人在医院依旧稳定发挥。
发出短暂感叹,张欣两个人和陈景定下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
江于尽走到一半就中止了散步。他的消消乐好友雪中送炭,把宝贵的体力送给了他,他再也不用靠四处溜达来消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