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再度几个小时便是新一年。
但愿那时候所有灾厄都留在过去,未来只有新的希望和新的幸福。
徐少威租了一辆车,开着路过最繁华的街巷, 看他人的嬉笑怒骂。
他人的热闹。
渐渐人少了,高楼大厦也不那么繁华崭新。
路过一处工地的时候,他油门踩的轻了些,目光可以清晰地打量工地的院墙——够高, 可以阻挡一些阿嬷阿伯越墙去偷工地建材。但又不够高, 无法阻挡他的矫健灵便。
水泥车正在轰隆隆翻搅,通宵达旦的建桥柱, 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遍处可以看到这样的场面。现在看来是脏乱工地的一隅,再过几天就成了明亮恢弘的大厦, 就成了豪车驰骋于上的柏油路,显得这座城市很有生机。
徐少威却不管那些供闲人品咂的诗意,他只盯着那辆水泥车。
枪丢进去, 搅裹进水泥中,做成桥柱,再也没有人找得到它——一把凶器恐怕能镇住这座风水宝地, 使这桥建得顺利,几百年不塌倒。
就算被工人发现有异物在水泥中报了警, 水泥浸渗到旧枪的所有缝隙,法证科的化验员们也定然一无所获。
念头走过,油门再踩,仍朝着目的地。
城市边缘的废弃唐楼曾被地产商看重, 扬言要建造香江新富豪居所,屋舍推了一半,忽然资金链断裂, 弃在那里几年了。
香江很繁华,但繁华中随处可见这样的疮疤。
这里是暗夜行者们的巢穴。
将车停在隐蔽处,徐少威习惯性地走在阴影中,绕过废区,抵达那处老地方。
他来的很早,另外两人过来还未到。
习惯性地检查过四周,确保一切安全,他看了看时间,找了个好位置,站定了如雕塑般等人。
‘口香糖’依旧叼着他的口香糖,想模仿玩世不恭的太子爷,却把自己搞得生像个最直不起腰的无赖。
‘黑夹克’仍穿着他的夹克,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黑夹克在前,口香糖在后。
徐少威像伺机而动的野兽,埋伏在暗处观察自己的猎物。
他没有动,直到两人过来跟他打招呼,他才笑着应声。
三人默契地走下台阶到已经无遮无拦露天的地下室中,坐在台阶上,打开手电筒。
在这个地下室里,哪怕他们用灯光,因为够低,哪怕有行人路过也很难发现,是个不错的隐蔽处。
徐少威的策略从来都是少生事端,所以他选择无人的地方,而不愿在任何留有他们痕迹的住所或生活区商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