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D-B组从凌晨开始, 十几个小时里就捉了三个人:黑心助理的大头哥、自称良民的马尾哥和心狠手辣的阿峰哥。
方镇岳押阿峰回警署的车上,就嗷嗷招认说自己没有杀人, 自己花6万港币把杀赵东生的任务交给一个叫阿信的古-惑仔了。
什么自己心黑手冷杀过人之类的话, 都是喝酒时候吹牛说的,做不得数啊。
他其实是个一等一的良民,马尾说自己是良民都是假的, 他阿峰哥才是真的良民呐!
不过是一时贪钱嘛,就收了马尾15万港币。
他跟阿信就是吹牛嘛,谁想到阿信真的杀了赵东生啊, 他真的无辜啊,当时喝醉了, 都是醉话啊, 自己不知道啊。
“你钱给阿信了吗?”方镇岳问。
“……给了。”阿峰手上铐着手铐, 眼神躲闪。
“回警署好好交代吧。”方镇岳二话不说押着阿峰便下了车, 一路送进审讯室。
雇凶杀人团伙又加一人, 审讯过后, 拿到阿信的地址, 方镇岳又马不停蹄地带着Gary去北角健康村捉阿信。
逮到阿信才知道, 阿峰拿的是15万港币,阿信又更惨, 他只拿到6万港币,还请阿峰吃了一顿避风塘炒蟹, 喝了一箱啤酒,花好多钱。
从大头拿到的100万,到阿信这一环,只剩6万……
方镇岳押着阿信回警署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觉得这中间有点什么寓意, 但最后汇聚成一句话,就简化成了:去他妈的一帮人渣。
……
方镇岳外出捉阿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9点多。
家怡坐镇办公室,在每一个审讯室外梭巡,汇集所有笔录,安排接下来的审讯方向。
大头还没有招出周新会,仍需继续熬着。
本来以为捉到马尾可以招认杀人一事,那么就可以将大头和马尾直接按罪拘留,但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连捉了好几个倒霉鬼,个个没杀人,个个雇了个人。
一环一环捉下来,至今没拿到真的在这链条上有个人被雇佣后杀了人的证据。
暂时只能算他们团伙作案、预谋杀人未遂,周老板的助理大头能多个私藏大-麻的罪名。
家怡看着白板上的字样,皱起眉。
今天一整天审讯下来,她几乎快忘记自己在破的到底是什么案子了。
不是什么层层转包的雇凶杀人-集团啊,是赵东生失踪、疑似已亡案啊。
但现在还找不到真凶,还无法寻到尸体。
挠头,忽然怀念起异能,看不到尸体,没有心流影像,当案件陷入盲区时,就真的很焦心。
这世上每一位探员,大概都希望有一个瞬间知道真凶的能力吧。
就在家怡对着白板回溯案情,企图捕捉到线索时,走廊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还有九叔和刘嘉明的声音。
“搞什么啊,O记很了不起吗?我们也是在办案啊,不要搞事好不好?”这是刘嘉明的声音,还是以前那个别人吵架,会主动出头的爱凑热闹的坏家伙。
“聂督察,我们在做赵东生案,恰巧捕捉到这些人啊,怎么知道是你们O记盯的人呐?”九叔懒洋洋的声音里满满都是不在意,因为慵懒,还显得有些嘲弄和怠慢。
“你们方sir在不在?大头、马尾、阿峰、阿信这些人,都是我们盯梢名单上的人,他们涉嫌售卖大-麻给未成年学生,这个案子我们盯了半个多月啊,知不知道耗费多少人力、耗费多少精力啊?你们一下子捉了4个人,打草惊蛇了,我们后面还怎么蹲点啊?如果不能一锅端这个团伙,是不是你们CID背这个锅啊?”聂大勇气冲冲穿过走廊,一拐进B组办公室,便见到捧着本子站在白板前的易家怡。
他微微怔住,探头往办公室里扫了一圈儿,皱眉问道:
“方镇岳呢?”
“方sir不在,B组这边的工作方sir暂时交代给我来负责,聂督察有什么事?”家怡之前见过聂大勇。
宝金银行大劫案的时候,聂大勇跟在白眉鹰王身边,她向聂大勇行过礼,聂大勇拍着她肩膀亲切夸赞过她神勇。
“O记现在正处理一个大-麻贩卖案,一个团伙专门向未成年人兜售这类违禁品。蹲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把网拉大,捕捉到他们线条上每个分销商,准备等到一次交易时,一锅端人赃并获,一个不剩啊。”
聂大勇看一眼家怡面前白板上的字,皱眉道:
“你们什么时候插手起我们O记的事了?我们才是针对团伙作案的社团人员。负责反黑的啊,你们只顾着刑事案件不就好了?能不能不要轻举妄动啊?”
虽然仍的抱怨,但对上易家怡后,他的态度明显比面对九叔和刘嘉明时候好很多。
毕竟是白眉鹰王欣赏的女干将,总要给几分薄面的。
刘嘉明还想怼回去,家怡伸手拉了下刘嘉明,随即开口道:
“聂督察,我们正是在办刑事案件。富豪赵东生失踪,中区警署法医官判定赵东生失血过多,应该已经死亡。
“现在这个案子是中区警署和西九龙重案组合力在办,中区警署法证科和法医部每天五六个电话的催进度,提报告。
“赵太太威胁说如果我们不在一周内破案,就联系香江所有报业,攻击警队无能。
“现在这个案子的凶手很可能是做皮革生意的富豪周新会,两大香江富豪对垒,一个死了,一个是嫌疑人,这是多大的案子,聂sir不会不知道吧?
“西九龙重案组的黄警司已经下令让我们全力以赴破案,这个案子如果出了问题,O记是不是能背这个锅呢?
“当然,如果聂sir让我们现在但凡是涉及到你们案子的人,就不能捉。或者还要放掉阿峰、阿信、大头他们几个,也不是不行。
“我是不是可以立即提报告将这个案子转到O记你组里?案子破不了,上新闻、上报纸,被警司追责,是不是也由你来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