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端端托着头,看着两个正在场中等待的马球队,其中一支是独孤如愿和黑濑他们所在那一队,少年们用深色发带箍住额头,窄袖长靴,一个花容月貌,意气风发。
另外一队是哥哥和李虎他们的队伍,两边一队青衣,一队红衣,都称得上的鲜衣怒马。
在一哨响后,两边开始大打出手。
萧端端坐在高台上,看着他们打得身上一身泥灰,觉得兄长们虽然颜比如愿略差了一点点,但球技却更好一些,尤其是两个哥哥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配合极为默契,贡献了极多精彩的攻防。
最后,也没有意外,兄长那队胜利,但明显如愿的队伍退场时,欢呼声更大。
……
三狗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下边的马球队,发出欢呼。
周围的观众们也纷纷掷出花果和手绢,不过大多都落向了独孤如愿,萧道歌和萧道途两兄弟虽然也多,但总量上还是比不过的。
萧二狗看着自家弟弟往如愿身上丢几颗子弹,而独孤如愿微微一笑,把那几颗陛下亲手给三狗做的弹丸敏捷地在万
() 花之中接住,不由酸溜溜地道:“三弟几时也这么肤浅了,他想看美人,看爹爹,或者自己照照镜子不就行了么,怎么能也像这些人一样,被一张脸迷住?”
萧道歌倒很淡定:“三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担心他,我还担心如愿呢!”
独孤如愿如今已经是十六岁的青春少年,正是颜值巅峰,如今只要一出门,就能得到卫阶潘安的待遇,弄着大家都不怎么靠近他了。
萧道途策马与哥哥平行:“好了,钱赚到,快去买礼物吧。”
萧道歌点点头。
……
半个时辰后,大狗二狗悄悄地进入贺欢的军邸,对视一眼,就想对方开口。
贺欢已经抬起头:“哟,这不是两位殿下么,好久不见,今儿怎么得空,来见我这个母亲啊?”
萧道歌轻咳一声:“我们哥俩最近不是忙么,再说了,你平时也忙,一点空闲都给爹爹了,咱这会有空了,还得挑坐班时间,才见得到你呢。”
“就是啊,母亲,”萧道途睁着和对方一眼的蔚蓝眼睛,“我们还带了礼物,看看,这是我们亲自做的蹀躞带,用的南方贡献来象皮,扣眼都是我们亲手打的……”
说着,把一条做工精细,就扣眼处打得歪歪斜斜的蹀躞腰带放到贺欢面前。
嗯,被孩子们当钱袋久了,难得他们有了孝心,贺欢轻咳一声,最近有些疲惫的老腰都不由得挺直了一些,温和道:“那我便收下了,说吧,你们又想要什么?”
贺欢非常有自知之明,虽然儿子们肯定是有求于他,才献了殷勤,但那也是孝心啊,要求不能太高。
萧道歌兄弟对视一眼,老大先道:“爹爹,我听说如今即将挑选先锋,截断荆州之地,我与弟弟想要请缨,为国开疆,为一统南北之先锋……”
贺欢眉头一挑,把腰带推了回去:“这事连我都做不了主,得找你们父皇才可。”
萧道途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母亲啊,好母亲啊,你帮帮忙吧,我们谁不知道,您在爹爹心里最重要了,你一开口,爹爹一定会同意的。”
贺欢眉眼间不由自主带上几分自得,轻笑道:“小儿胡言,我哪有那本事,你们爹爹要是那么轻松就能被说服,那就不是他了。”
萧道歌给上前给母亲捶肩:“母亲啊,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你能做到的,这天下间,最会哄父亲高兴的,除你之外,无人敢认第一,连三狗都不行,你就帮帮孩儿嘛……”
贺欢摇头:“不行啊,你爹爹没那么好说话……”
“母亲啊!”萧道途上前给他捏手臂,“帮帮我们啊,再不帮我们,父亲就要把我们丢黄门郎里了,每天加班到深夜,薪水少,事务极多,稍微一点纰漏就要被训得凄惨,你忍心么?”
“就是啊,我们那么苦你不心疼么?”
“爹爹啊……”
“娘啊……”
贺欢享受了一会被儿子撒娇哀求,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两个儿子兴奋地跳了起来,他们两个已经进入了中二期,感觉爹爹和母亲管头管脚,十分地不自由,向往着天地广阔,只要能让他们两个外放出去,那可就天高任鸟飞了。
尤其是南下征战……
两个少年一想到自己可以立下大功,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不求像爹爹那样玩弄天下于指掌之间,只要能出远门,就很快乐了。
看着两个儿子快乐地离开,贺欢忍不住想笑。
他们根本不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去的地方,也是他爹爹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