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欢只要了最小的那只羊,让阿萧牵着,说是体验一下。
接下来,还有投壶、木射(简陋版保龄球)、俗讲(僧尼把经文用特别的调子喝出来)、顶着的柱子和玩走绳的杂技表演、几乎每个地方都围绕着大片人群。
“阿萧,你看那个顶柱,我也可以……”
“阿萧,快看,那个人要翻跟斗了……”
“阿萧,那里,投那一只,来,跟着我的手投……”
年轻人活力四射,眉宇间恣意与快乐仿佛能传染一般,让阿萧一时间都忘记了时间地点,跟着贺欢一起玩闹战斗四方,最后还悄悄地爬上了钟楼,在这座城中最高的建筑上,看着天上满月,天下烟火。
贺欢看着阿萧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没有忍住,悄悄吻了上去。
一直到最后的钟摆落下,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萧君泽才反应过来,摸摸下巴:“咱们出来时,好像是九点吧?”
贺欢顿时露出无辜之色,惊讶地捂住嘴,然后目露焦虑:“遭了,我忘记了,这么晚没回去,青总管会生气吧?”
萧君泽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肯定的。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你自己回去吧。()”
青蚨不但会生气,还会拿着开水壶追他小半个时辰。
贺欢微微摇头,坚定道:“不可,这是我的错,怎么能让阿萧你来承担呢,我一定要与你一起回……⒁()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的话骤然顿住,因为钟楼之下已经有人将出入口都围了起来,从顶上,他们已经很清楚地看到,有和青蚨差不多身高的人穿着和青蚨一样衣服,从钟楼下的小院走入,这里的守钟人正提着灯,带着他走上楼梯。
“不用一起回去了,你快跳下去吧!”萧君泽叹息一声,“不然他会把你推下去的!”
贺欢还是不太愿意:“我不能放你一个人,青总管关心你,难道我就对你不好了么,凭何他的意思你听,我就多在你身边这片刻都不可……”
他的声音没有降低,以至于找了半个晚上,好不容易找到目标便急匆匆过来的青蚨听到这话,好悬没有气得跳下去。
魏知善跟在青蚨身后,啃着不知哪里摘来的小黄瓜,再看一者柔弱,一者凶狠贺欢和青蚨,轻啧了一声:“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室来抓……咳咳,我乱说的,你们别看我,别看我。”
贺欢低下头,小声道:“魏姐姐,您何必亲自来呢,青总管来就够了啊。”
魏知善连连摆手:“我就是路过。”
青蚨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无视了贺欢,对着萧君泽凶道:“您今晚爬了树,爬了钟楼,爬了围墙,也玩得差不多了,你也不想那件事情,被他知道吧?”
哪件事情?贺欢心中一动,感觉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萧君泽当然不想让贺欢知道:“好了,青蚨,有什么事情回去说……”
“等等,”贺欢拉住阿萧的衣角,眼睛里带着小小惶恐,“阿萧,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萧君泽微笑道:“没什么事情,是青蚨乱说的。”
一边说,一边把贺欢的手扳开。
贺欢当然不干,他野兽一样的直觉感觉这事很重要:“不行,你把话说清楚!”
萧君泽拉住他的手,伸头吻在他唇上,过了好一会,他才摸着年轻人脸庞,微笑道:“乖,这事是大事,关系到南朝将来的朝局,等我商量一下能不能说,下次再告诉你,好不好?”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贺欢一时也找不到反驳之语,只能无奈地放开手,看着阿萧对他回眸一笑,跟着青蚨离开。
青总管感觉大获全胜,轻蔑地看他一眼,挡住阿萧的背影,走了下去。
……
走下楼梯,走出小院,萧君泽回头,看那栏杆上的年轻人还在冷风中站着遥望他,于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船马,明早就走。”
这里是不能留了。
青蚨在他身后幽幽道:“主上啊,你这就急了?不再与他见一面,道别一番么?”
呵呵,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将那小妖精处理掉,他是为什么要在这折腾那么久?
都是主上的错,居然在这冷天又是爬树翻墙上楼,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双身子的人??
太过分了,非逼他上大招!
“咔嚓!”魏知善啃了一口瓜,停下嘴,竖起耳朵。
萧君泽幽怨地看他一眼:“不必了,再留下,就有麻烦了。”
到时让孩子爹知道了,硬是要个名分,他可不好处置。
青蚨冷笑一声:“如此么,那快回去吧,你的阿胶盅,还在炉上热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