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厉声道。
萧君泽有些尴尬地把信团起来丢到一边:“哎,青蚨你别生气,我只是写着好玩,不可能真这样写的!别怕别怕!”
青蚨胸口剧烈起伏,犹疑地看着萧君泽,一脸不信。
萧君泽轻咳一声:“真的,我没想乱来,至少现在没有,我这就换一封。”
于是他又重新提笔,飞快重新写了一封信。
青蚨伸头看了看,终于松了口气,警告地看了一眼少年,这才将信用漆封好,拿着前去令人送信。
……
元宏收到从襄阳发来的信时,已经是五日之后。
他的大军已经兵分三路,从随州、襄阳、安陆南下荆州,直奔江陵。
萧君泽的信里写了因为南北两朝都在长江戒严,他回来的路实在是危险,但是呢陛下,我在南朝也没有白来,我勘探了长江诸城地形城防之图,回头就给你送过去,到时我亲自给你道歉,还会给你讲南朝这边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个萧昭泽的底细,我知道他的大秘密,求您千万不要动明月和阿曜,他们都是好孩子,无论如
何,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小子,总算还有软肋,()”
“?()_[(()”
冯诞在他身后为他披上一件披风,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陛下,高车诸部,又有不稳之意。”
元宏放下书信手指一僵,有些疲惫地向后依靠在冯诞身上,闭上眼睛。
这些日子的军情,让他的心神损耗严重,虽然有徐太医随时汤药服侍,却依然有力不从心之感,夜间尤其咳嗽难止,每到这时,他总会有时不我待之感,便更想在身体未垮之前,拿下南朝。
毕竟,他的太子还年幼,气量亦有不足之处,他实在是不放心将这大好江山,交入稚子之手。
“先通传诸部酋长,此次南下,不会再征调塞北诸部,”元宏想了想,又道,“去将元勰唤来。”
……
随后,北魏与南朝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战,这次,元宏心无旁鹜,他战略目标十分明确,便是拿下江陵。
但萧君泽南朝将领已经做好定计,借水之势。
荆州如今还是云梦大泽的势力范围,一到八九月枯水期,连接着长江的云梦泽会被芦苇与湿地切割成大大小小的细碎湖泊,且这些湖泊每年都随水势变化,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在这里很容易误入大泽,迷失其中。
而北朝虽然大军压境,补给线却十分孱弱,全依赖着这些年萧衍重新疏浚的杨夏水道。
在淮河一带战役中展露头角的冯道根提议,将在杨水上游截断水流,让杨夏水道干涸,三十万大军的粮草便很难再从襄阳运送而来,这条计策迅速被采纳。
同时,萧衍调派他亲信陈庆之带两千兵马,于杨水入汉江的竟陵城袭击镇守此地的魏军,断掉魏军粮道。
他们也定下以水军袭饶魏军,解江陵之围。
这个计划开始十分顺利,但因着元宏不远处督战,北魏军居然硬顶着南齐军队的袭扰,从不追击来袭扰的小股的南齐军,而襄阳城的大船,更是于劣势中突破南齐水军封锁,在北魏军即将断粮之际,将粮草送到江陵城外。
而这时,江陵已经被围近百日,诸军以老鼠木屑为食,城池岌岌可危。
一旦此地失守,凭江陵与襄阳的犄角,整个荆州都会守不住。
然而,在巨大的压力下,南朝也爆发出巨大的凝聚力,南齐大将韦睿借着水军相助,一夜之间,在江陵城外的河边,筑起一座仅有一面城墙的草城,并且借着草城的掩护,及时将粮草送入江陵城中。
北魏这次终于不能再忍,与韦睿部众爆发大战,韦睿详装败退,将元英大军引入了就近的大羽泽中,然后,便借着最近越强势的北风,以云梦泽的芦苇枯蒿为柴,让埋伏其中的小队,点燃了大泽的芦苇蒿草。
一时间,浓烟蔓天,整个北魏军军心大乱,纷纷溃逃,又因不识路途,数部分散,沿途踩踏、毒烟而死者不可计数。
元英手下五万大军,仅以身免,杨大眼等部,也损失惨重。
至此,江陵之围终解,南齐大军成攻入驻江陵,而杨水出口的竟陵城,则成为了北魏军北撤的最大的阻碍。
元宏是个能屡败屡战的,心态很好,对此次失败虽然难过,但也调整好心情,准备亲自带兵拿下竟陵。
就在这时,南朝遣派使者,送来国书,表示愿意两军议和,放北魏大军北归,但有些条件,希望与北魏皇帝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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