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处处是幽暗混杂烟酒气息的放肆场所,混光的光影摇曳,只在夜晚出没的动物灵魂蠢蠢欲动的捕猎,在振聋发聩的乐声里,狂欢永不停歇。
红绿舞池的最中央。
Jazz最热辣的旋律,少女慵懒地的踩着鼓点wave,手指夹着猩红的烟,狐狸眼轻轻弯起,卷翘的长发像天生就会舞动一般,不过是几个随性的动作,半场的欢呼和瞩目礼随之而来。
她出门时穿得随性,黑色的紧身吊带和宽松的运动长裤,粉白的肌肤在夜里亮眼如玉,胸前美好的起伏和纤细到一掌便掌握住的细腰。
踏音乐节拍的鼓点。
"But your booty don\'t need explaining""All I really need to understand is when you"
"Talk dirty to me"
在满场高呼"Talk dirty to me"的放肆声浪里。
少女红唇溢出冉冉盘旋的白雾,下一秒,极具力量感和爆发力的舞蹈动作,偏偏再落下时又是轻盈似羽毛,发梢被光晕染成浓艳的酒红,挺胸扭腰,媚眼风情地回眸扫过,不费力气的慵懒感将歌词体现得淋漓尽致,又拽又欲。
不过是蹦个迪跳的舞,都看得人神魂颠倒。
逢夏是被喊上去玩的,她也就跳了小半首歌,回座位时周围往这儿贴的痴迷目光的数不胜数。林意眠心虚得狠: "爹的,早知道DJ切这么辣的歌,我就不让你上来玩了。"
逢夏觉得好笑,刚跳完舞气息还未平,"这算什么辣?"顶多是歌词黄一点。就随便扭了扭,她都没正儿八经的跳辣舞。
"这还不辣?是个男的都巴不得跟着你走了,"林意眠躲在逢夏身后, “我真的害怕少爷骂我,等会你记得救我。"
逢夏笑起来说不会。
宋疏迟不是那种人。
林意眠不太相信这句,刚才逢夏跳舞的时候她便福临心至地往卡座上看了两眼。
男人漫不经心地转着威士忌的酒杯,深邃的眉
眼似是一直定格在舞池里最惹眼的位置,Club的灯光太暗,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只是在"talk dirty to me"的时候,仔细一看。
薄唇边勾出了浅淡的弧度。
林意眠真的心虚。
他们这些富家少爷,像来占有欲强到可怕,在场雄性都看向逢夏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意味。
逢夏生性自由散漫,不收拘束,她要玩,便是痛痛快快地疯,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回到卡座上,逢夏刚落座,身边的男人温和地问了句:"水还是酒?"
逢夏也确实没看出来多大的区别。
"酒。"
也不能说完全没区别。逢夏坐下喝酒的时候,她虚虚靠在卡座宽敞的椅背上,没有坐得很里面,腰没有抵靠到,虚虚悬
空出一段。
也是那段空白的距离。
男人伞骨状的冷白手指搭在她不足盈盈一握地细腰边,指尖的位置,搭在她露出的显眼深凹的腰窝上。
他掌心的温度略冰,像蕴着初雪时分的清新意味,对比得她浑身都潮热得像要蒸发。触碰着,说不上正经,也说不上不风流。像他常常叩着桌面的动作,轻懒随意,不疾不徐。
逢夏耳垂在转瞬间泛起红,视线不能地游移到她腰间那只漂亮的手上。
她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宽大的手掌真的能一手掌住她的腰,拢住一只蝴蝶般,手指修长分明,冷白的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脉络分明到惹眼。
欲得,魂不守舍。
他身上还是那件整洁到发指的白衬衫,袖口的白落在她全黑的穿搭里。叫她无端想起,白雪偏要染污泥——这才是最好看的色调。
逢夏脑海里的酒精好像也开始发挥作用了,昏昏沉沉地幻想出许多绮丽的画面。她脸色潮红地觉得。他的手——抓床单更好看。
这回,逢夏才是最心虚的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往上试探着男人的眼神,却如同早被预料到的那般,四目相撞。
他漆黑的眼底缓缓晕上些许怠懒的笑,偏偏看不到半点狎昵的欲望,温柔又斯文的。用只有彼此能听得到的声音,他点着她的腰窝,附耳过
来低声:"脸这么红,夏夏在想什么?"
想什么都不能说。
逢夏莫名有种对他背德的亵渎感,羞赧地摇头。
刚才跳过舞,往这边看的人太多,只是大多都没有敢明目张胆看过来的,全都是小心地在用余光打量
沈舟渡过来问: “阿迟,你喝酒没?”
"他没喝。"逢夏说。她实在是怕这少爷的酒量,今晚没让他喝过酒。
“那感情好。”沈舟渡说,“阿许他们想要去云山玩车,他新订的车刚落地,反正也没这么早回去,正好看个日出,去不去?"
"有谁?"宋疏迟问。沈舟渡说了几个名字, "都是熟人,云山那片本来就是私人场,出不了事。"
逢夏意会着他们话里的“玩车”,她以前听林意眠说过几次,沈舟渡车玩的野,他们就爱疯狂的时速上演青春的激情戏码,在风里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才是最好玩的。
沈舟渡那一大帮子人还在等答案。
宋疏迟就这么慢条斯理地,垂眸问她;"想不想去?"
"想是想,但你……"
逢夏真的很难把宋疏迟和速度激情结合起来,男人神色总是温和又疏离的,处事不惊遇事从容,那种优雅的端方克制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简而言之。他太完美到,没有半点离经叛道的痕迹。
宋疏迟忽笑着,温声道:
"想就去。"
沈舟渡吊儿郎当地笑起来,断眉稍扬。"放心吧,我们谁输了这少爷都不会输。"
他们这行人玩到三四点便打算撤退,逢夏在走之前上了个洗手间。
这儿倒是灯火通明地,一扇硕大的门板却隔不住门外的涌进来的讨论声色,女孩们的声音偏尖,听得很清晰。
“看不出来,少爷也玩他们那一套了。”
“男人骨子里都一样风流,今天换个嫩模,明天换个艺人,都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那姑娘倒是幸运,能让少爷看上眼了。"
“谁说不是呢,江城要跟他的女孩儿多如尘埃,偏偏他谁也
没看上过。千挑万选结果不也是挑了个放荡的。”
“玩玩而已当然要骚的,你看她今晚骚成那样,少爷喊过她一句吗?是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妞浪成那样吗。"
女人意味深长, "那姑娘不是顾泽西的前女友吗。原来少爷也喜欢玩刺激的。"
话音落下,暖昧的哄笑声清晰入耳。“我赌我的Veneno,她跟不过三个月就得滚蛋。那爷可不是个简单的主。”
女人聊得起劲,八卦死命地往外倒:
“记不记得虞穗?那大小姐不更放荡,几年前,少爷回国跟阿渡他们去玩车,人一见钟情,死缠烂打了大半个月,赛车场她敢当面脱bra过去给少爷,结果呢?"
昏暗的小巷里,女孩满心满眼都是他。最光亮的远方。
少年眼眸弯起,眸光温柔似水,像是能将人包裹起来的万般柔情。在女孩悸动难耐的时候——他轻笑着,慢条斯理: “喂,我看不上蠢货。”
"扯的吧,少爷能说这话?"外头的声音快和逢夏的心情一比一的完美贴合。
“爱信不信,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女人东遮西掩,后怕似的压低声音, "宋疏迟,没有人能玩得过他。"
逢夏听到高跟鞋走厨大理石砖的动静,才慢吞吞地回过神往外走,外头还都是没散的女士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