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骆文思的强硬,巩健淳没有退缩:“您言重了,阮老川的u盘是在他的工位上发现的,按照常理,u盘内极有可能涉及到校内工作,学校想要先检查一下,这并不过分吧?哪里说得上是抢呢?
反倒是这位家长您面对合理的检查如此抗拒,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您知道这U盘里面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不得人的东西?”骆文思听言眼神一凝,“巩校长,还请您注意措辞。”
"我的措辞怎么了吗?"巩健淳反问,"我想对这U盘里面的内容有猜测的应该不只我一个人,在场的所有的学生老师还有……"
巩健淳指了指教室里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们说:“或许您不知道吧,我校网!好在接待一档非常火热的直播节目,刚刚无论是我们还是小大师说的话,都已经被直播间的观众听到了。
如果您问心无愧的话,不是应该主动让我校确认一下u盘里的内容吗?难道你想要让这么多的人误以为这个U盘里装的是什么 '证据' ,而您现在不想把它交给我们是在摧毁什么罪证吗?"
听到节目组实际上是在进行直播而不是录播以后,骆文思心中一惊,但是她却并不吃巩健淳这套“舆论威胁”。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决策题,她如果不把U盘交出来,那么大家还只是怀疑,可是她如果把U盘交了出来,一切就是板上钉钉了!
然而不等骆文思作何表示,她的女儿阮宜凡却冲了过来喊道:"妈,你为什么不把U盘交出来?难道你要害得老爸被误会吗?”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骆文思看着自己突然冲出来的女儿,脸色一变,敷衍道,“我们本来也没有向别人展示自己隐私的义务,就因为那个小朋友云里露里地胡说八道几句,我们就要把你爸爸的私人物品拿给别人看吗?呵,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怎料当骆文思说完以后,她却听到她的女儿说了一句:"妈,你怎么这么自私?"“什么?”骆文思听到阮宜凡这么说,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出现了龟裂,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而阮宜凡没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心情,还在接着往下说下去:"我说你很自私,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就为了你那奇怪的、
莫须有的坚持,想要让爸爸被所有人误会嘛?爸爸、爸爸都走了……从以前开始你就这样,从来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比如我喜欢的明明是滑板,你却非要让我为了你的面子去学弹钢琴!还总是当着别人的面数落我!"
还有什么是比子女的否定更让家长受挫的打击?
听到阮宜凡的话以后,骆文思的脸涨得通红:"你说我自私?我让你学琴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你知道去上钢琴班要多少报名费吗?你知道你用的那台钢琴要多少钱吗?"
骆文思一字一句地洁问着阮宜凡:"如果不是为了你好,我何必把所有钱都花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为了你好,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我为什么总是在家陪着你?我不顾及你们的感受,你们是谁?你和你那个只会躺在沙发上的爸爸吗?就因为只有我在乎你的成绩,我会因为你的错误来骂你,我就成了不通人情的母亲?你以为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在阮栋梁死后瞒下他的那些罪证……"
骆文思越说越上头,说到最后都有些歇里斯底,很多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从嘴巴里咕噜了出去。当她的最后一句话在教室里面响彻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骆文思愣住了,面对自己满脸难以置信的女儿,她有些崩溃地滑坐在了地上,那U盘自动从她的手里脱落了下来,金属的u盘落在地上结实的发出了"叮当"一声。
虽然因为缘缘,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骆文思摧毁了她丈夫的犯罪证据,但是真的得到了骆文思本人的确认后,大家的心中还是有一些震惊。
缘缘说的果然都是真的!
几乎不用再确认,那U盘里面放着的应该就是关键的备份证据……
詹雪菲不自觉地走上前,拿起了跌落在地上的U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其实不太清楚U盘里面装的是什么,因为在她被阮宜凡父亲很.亵时,她一直都是被蒙着眼睛的……
一些恶心记忆,像是爬虫一样爬上她的肌肤,使她被迫回忆起了之前的一切。
阮宜凡的爸爸其实叫阮栋梁,是一名思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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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詹雪菲也是其中的一员,很崇拜阮栋梁,加上她和阮宜凡那时是很好的朋友,她对他更多了几分亲近。
那是初一下学期暑假的事情,阮宜凡邀请詹雪菲去她家里面做作业,詹雷菲就带上了她的思政作业想要去请教阮栋梁。
可阮栋梁在教完她作业时,没有立刻放她回家,反而趁着阮宜凡去练琴时说要考考詹雪菲的背诵情况。
詹雪菲信以为真,听着阮栋梁的哄骗用布条主动蒙上了眼睛。
可她等来的不止是阮栋梁的提问,还有一双温热咸湿的手,那双手侵犯着她的边界,在她吓得不敢动以后越发地得寸进尺……
詹雪菲从阮宜凡家出来以后,谁都不敢说,可她的不敢说与害怕换来的是阮栋梁一次又一次的猥. 亵。
这样可怕的关系一直持续了整个夏日,直到十月份的长假,阮栋梁无法在学校和自己家里见到詹雪菲以后,竟然借着家访之名去了詹雪菲的家里。
说是家访,但是他知道詹雪菲的家长都是基层服务人员,可没有所谓的长假。
于是他趁着詹雪菲家人不在,又一次让詹雪菲带上了布条……
这一次那一双手不仅在詹雪菲的其他地方肆虐着,还企图伸进那隐秘的三角里……
詹雪菲下意识夹住那手,害怕的发抖,可她这样似乎只让阮栋梁的呼吸更加地急促。在詹雪菲无望的泪水浸湿布条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他.妈.的在对我女儿做什么?!”
阮栋梁想不到詹雪菲的爸爸最近其实刚好失业了,但没有告诉詹雪菲。
他平日上班时间都是在外面找工作或打打零工。今日恰好实在找不到零工,他就想回家陪陪詹雪菲。
怎想他一回家就看到这让他气血上涌的一幕。
当詹雪菲慌乱地摘下布条时,她爸爸已经把阮栋梁打倒在地,并且一拳又一拳地揍着阮栋梁的鼻子。
在这之后,詹雪菲的记忆就变得有点混乱了。
似乎有邻居看到屋内的景象报了警,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阮栋梁被救护车接走,她爸爸被警察抓走。
那阮栋梁好像一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还是什么,总之居然就这么抢救无效死掉了,而她爸爸则以“故意杀.人”的罪
名被起诉……
詹雪菲想要告诉其他人她爸爸不是故意杀.人的,她爸爸只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当别人问她要证据的时候,她拿不出来。
于是她爸爸就这样被宣判了无期徒刑。
詹雪菲还以为自己以后只能在探监时见到爸爸,可没想到阮栋梁竟然还留下了什么证据。只要一想到在她被蒙着眼睛的时候,阮栋梁可能在对着她摄影,詹雪菲就觉得恶心,可是詹雪菲又不免有一些荒唐的庆幸……
她拿着那u盘下意识地寻找她的妈妈:“妈,我们手上有证据了!是不是可以上诉了?只要证明我没有撒谎,爸爸是不是就可以从监狱里出来了?我们快去找律师吧!"
凝视着詹雪菲盈着希望的眼睛,隐成凤却不言,只是抱着她这可怜的女儿,无声地掉着泪。
看着相拥的詹雪菲和院成凤母女二人,缘缘知道,拿到证据其实只是詹雷菲的开始,她如果真的想救出她的父亲,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她们母女有贵人相助,倒也不必太过忧心。
缘缘没有遮挡自己打量的视线,巩健淳很快便注意到了缘缘在看他。
“小大师,怎么了吗?”巩健淳走到他跟前问道,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缘缘在他的掌心下晃晃脑袋小声说:"你是不是打算出资帮她们打官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