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问一句: “什么东西?”
程新余红着脸,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没……没什么。""靳太太,娃都生了,害羞什么?"靳恩亭侧头笑她。他越过她,径直打开盒盖,视线掉进盒子里。眸光微暗,他怔了怔。
下一秒,他又慢条斯理地把盒盖盖上。他揶揄道: "你表姐挺会玩啊!"
程新余: "……"
他避开司机,凑到程新余耳畔低声细语: "晚上试试。"
程新余: ".…
他对程新余有瘾,她什么都不穿最勾人。不过偶尔试试新花样也未尝不可。夫妻之间想要永久保鲜,总要玩点新花样。
自打知晓礼盒里装了什么,程新余就坐不住了。
她和靳恩亭从来没试过这些花样。两人慢慢处成了老夫老妻。夫妻生活规律又和谐。
头一次体验,她不知道效果如何。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可同时又有些期待。她看似循规蹈矩,可骨子里还是存在反叛因子的,渴望寻求刺激。
就像当初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和靳恩亭做了泡友。因为放不下那份温暖和激情。
坐不住的又何止程新余一个。靳恩亭蠢蠢欲动,已经自发在脑子里想象老婆穿上这套女仆装的样子了。一定会很美,很性感,很撩人,让他血.脉.喷张,迫不及待想拉着她共沉沦。
一到家,靳恩亭就催着程新余换上女仆装。
br />可她却坚持要洗澡。
从早忙到晚,出了汗,不洗澡不舒服。她洗到一半,某人挤进了卫生间。资本家有理有据: "节省时间。"
靳恩亭: "…
以前他说这话,程新余绝对不信。可今晚她信了。他确实是在节省时间。他想尽快看她换女仆装。
男人洗澡很快,囫囵冲了两下,裹上浴巾先离开。他给程新余留了时间换裙子。程新余关了花洒,用浴巾擦干身体表层的水珠。从礼盒里拎出那套裙子。手指抚过纤薄的面料,感受到一阵清凉。
上衣那么短,腰线都遮不住。裙子更短,都不到大腿根,裙子底下空空荡荡,直漏风。头一次穿这么轻薄的裙子,她浑身不自在。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程新余老脸通红,格外羞耻。
思绪万千,一会儿想到靳恩亭看到她穿这身衣服可能会流鼻血。一会儿想到裙子难逃被撕的命运。一会儿又想到这样的情.趣制服以后肯定还会有,毕竟有一就有二,资本家食髓知味,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她。
在卫生间磨蹭半天。直到外面的人开始催了。她才做了一番心里建设,颤颤巍巍地打开卫生间门,慢吞吞地走出去。
靳恩亭靠在榻榻米上,光着膀子,皮肤在灯下泛着健康的色泽。腰间随意围一条浴巾,松松垮垮。
听见开门声,他循声望过去。
程新余明显看到男人的眼睛亮了。那种惊艳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那一瞬间,靳恩亭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这样的制服以后一定要多来几套!极具诱惑,是个男人都抵御不了。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沉静如初。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晦涩难辨,那是一片寂静的夜海,波平浪静。
可程新余知道,沉寂的表皮之下,是他难以遏制,喷薄欲出的汹涌浪潮。
靳恩亭朝程新余伸出手,嗓音微沉, "过来,老婆!"
程新余承接到他炙热的眼神,止不住心尖发颤。
他的野心,他的掠夺,毫无保留,尽在眼底。
她龟速往前挪。
每挪动一步,男人眼中的那团火就烧得旺一分。
熊熊烈火,足以燎原。
明明只有几步路,可
程新余却走得很慢很慢。像是要走到地老天荒。靳恩亭没耐心,受不了她的磨蹭劲儿,霍然起身,直接把人拉怀里。
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嗓音迷人又危险, "老婆,你不知道你穿这个有多美!"全身的叛逆因子彻底被激活,理智全线崩盘,只想立刻马上撕掉她的裙子。
一晚上都是混乱的,犹如飓风过境,席卷一切。靳恩亭像是吃了兴.奋.剂,情绪高涨,前所未有的疯狂,根本停不下来。任凭程新余怎么哭求,这人就是不撒手。
程新余水深火热,掉了一层皮,几乎死了一遍。
不论是上衣还是裙子,它们无一幸免,都在资本家手里粉碎,变成了一堆破布。赤喇喇地横在地板上,满目狼藉。
这真是一份特别的新婚礼物。程新余差点没哭出来。
她在心里骂死她表姐了。好端端的送她女仆装干嘛。享受的是资本家,受苦受难的可是她。她决定了,等荀听结婚,她也要给对方送一份大礼。最好是能让她表姐哭出来的那种。
新婚夜太疯狂,夫妻俩一觉睡到大中午。
程新余醒来时,靳恩亭还在睡。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今早竟失效了。看来是昨晚折腾得太过,耗费了太多精力。
混沌的意识一点一点回笼,她整个人清醒过来。主卧里窗帘只拉了一半,昏沉的光线从外头倒灌进室内,大片空间还是昏暗的。
早春时节,细雨蒙蒙。雨水附着在窗户玻璃上,迷潆一片。对面的高楼化作一帧帧模糊的影像,斑驳陆离。
又是一年早春。
从和靳恩亭相识到今天,不过第三个春天。
两人倒是进展神速,将好几项人生大事都提前完成了。程新余不着急起来,她在床上瘫了一会儿。清河湾是近两年刚开发的楼盘,入住率不高,小区内很安静。这个点听不到外面一点声音。
瘫着瘫着,她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是两个小时。快十二点,两人才醒。一年一度的情人节,街上想必非常热闹了。程新余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拉上靳恩亭出去走走。解决完午餐,下午两人出门。
孩子丢给他爷爷奶奶,夫妻俩尽情享受二人世界。
下雨也没影响情人节的热闹程度,街上小情侣扎堆,脸上洋溢着甜蜜笑容。好几
个大学生在卖玫瑰花。靳恩亭买了一束送给程新余。她抱在手里,十分欢喜。
在一起这么久,两人只顾研究美食。他们都是务实的人,不太注重所谓的仪式感。靳恩亭不常送花给她,她也不太讲究。
偶尔的浪漫总是让人感到欣喜。
靳恩亭觉得傻姑娘未免也太好打点了一些。一束玫瑰就能让她这么开心。看来这花以后得常买。
到处都是情侣,想看个电影都买不到票。
资本家另辟蹊径,带程新余去法慈寺。情人节去庙里烧香,也只有靳恩亭想得出来。
雨天,法慈寺客流量不大。两人没怎么排队就买到了门票。
人手一张,进入景区。
雨薰春意,寺里烟熏火燎,更添神圣。程新余很虔诚,每个菩萨都要拜过去。
以前来拜佛,一心只为考公上岸。她对上岸几乎有了执念。而如今不过祈求家人健□□活顺遂。
月老祠平时就冷清,今日人更少。热衷前来替儿女求姻缘的大爷大妈没见到两个,倒是见到了两对小情侣。
小情侣看着不大,像是高中生,眉眼间尚有稚气。
年少的爱情轰轰烈烈,认定眼前人就是未来的枕边人,恨不得天长地久。这份纯粹和美好,不由让程新余心生羡慕。两人一同进到大殿拜了拜。
那年元旦,她没能进到月老祠。
如今总算补上了。可心境却大不相同。祈福的对象也变了。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靳恩亭看着妻子的侧颜,神情不自觉变得温柔,眼底爱意满满。
她至今都不知道她曾在月老祠外撞翻了母亲的包。她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母亲无意中看到了她的门禁卡。
这才有了后续的特等奖。
其实真要深究起来,他俩的缘分在她出生那刻就已经注定好了。月老早早就将他们之间的红线绑好了。不管怎样,他们总会相遇。
拜完,程新余起身,靳恩亭及时伸出手。
握住他宽厚的手掌,她站了起来。他垂眸看她, "许了什么愿?"
程新余微微一笑,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祈求和靳恩亭白头
偕老。下辈子一定要早早遇到他,不要在渣男身上蹉跎年岁。走出大殿,程新余又去挂许愿牌。
许愿树葳蕤茂盛,红绸飘荡。
她用力朝树上一掷,许愿牌稳稳当当地高挂树梢。春雨绵密,身后是大片茶园,翠绿浓淡相宜。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春日。那天刚下过雨,午后阳光正好。
微风轻轻,青草低羞。
靳恩亭带程新余到法慈寺后山茶园采茶。路过月老祠,她问他信不信姻缘。他回答她: “我只信合适的人。”他当时留了话没说,她就是那个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