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余,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他的资产她都没认真看。换别的女人肯定看得比什么都仔细,连小数点后面好几位都会看过去。程新余有理有据地说: “你的就是我的,自己家的东西没必要看得那么认真。”
靳恩亭:...
她这个人物欲很低,几百万能活,几千块同样能活。她对金钱不太渴望。靳恩亭的资产对她来说还真没那么大诱惑力。
再说这是他的个人资产,婚前财产,和她并没有太大关系。
她这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真是让靳恩亭又爱又恨。没在一起时,天天感觉自己被白.嫖了。他好像永远都抓不住她。
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孩子也有了,如今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时不时还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人从来就没追到手过。
他现在照样没法高枕无忧,危机感尤为强烈。特别是程新余见到帅哥挪不开眼,一脸花痴,他每每感觉自己要下岗了。
这姑娘极度颜控,就爱年轻帅气的皮囊。他真怕未来自己年老色衰,颜值下滑,她就不要他了。他在心底不由叹气。
"新余,翻到最后一页倒数第二行读出来。"“哦……好的。”程新余乖乖照做。
她指着纸上的内容小声读出来, "本人名下全部资产自愿转到程新余……"
她读不下去了。猛地抬头,盯着男人清俊的面庞,震惊万分, "靳恩亭,你疯啦?"他竟然把自己的资产全部转给她,这人要不要这么豪气呀!这人语气悠闲, "我说过了,颜值留不住你,我就拿钱砸你。"
程新余:".…
“你傻不傻啊!不怕我卷钱跑路啊?”她深觉不可思议,这人这步棋下得未免也太大了,她都被吓到了。
这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卷钱跑路时麻烦把我带上。”
程新余: "……"
"神经病!"她笑骂一句。嘴上骂着,可心里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一个男人愿意给你钱,他不一定爱你。可倘若他不舍得给你钱,他就一定不爱你。靳恩亭这么大方,一口气转给她这么多钱,她丝毫不用怀疑他对自己的爱。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她是嫁给爱情,不是嫁给金钱。只不过他恰巧有钱罢了。
"富婆小姐姐,以后得靠你养我了。"
"好说好说。"
程新余眼眶微红,催促道: "靳恩亭,你怎么还不求婚!"
靳恩亭:"..
本来还挺感动的。没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句,营造好的气氛瞬间就散了。这姑娘是浪漫过敏吗?靳恩亭只能掏出钻戒,单膝跪地,表情诚挚万分, “程新余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程新余看到红色丝绒盒里装着一只巨大的水滴形钻戒,裸.钻,比鸽子蛋还大一点。钻石光华璀璨,在
灯下熠熠生辉。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直了,再也挪不开。一枚钻戒抵一套房,资本家太豪气了。
"愿意愿意!”程新余忙不迭把原来的那枚素戒给摘了,伸出左手, “快给我戴上!"
谁会嫌钻石大呢?当然是越大越好啦!
靳恩亭从盒子里取下戒指,小心地推进程新余的无名指。
她举起手欣赏了半天。
他见她一副痴迷的样子,忍不住问: “感觉如何?”
程新余实话实说:“漂亮是漂亮,就是有点硫手。”
靳恩亭:"……"
这姑娘果然浪漫过敏!
这么大一枚钻戒,高低得发个朋友圈小炫一下。照片一发出去,那些人秒变舔狗。
郭欣然: 【富婆,求包养!】
严琼:【富婆,求包养!】
荀听:【富婆,求包养!】
程新余: "……"
祁敏女士刷到这条朋友圈,当即给程新余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好几颗超大钻石,亮瞎人眼。祁主任豪气地发来语音: “随便挑。”
程新余: "……"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买钻石如买白菜?
老父亲最夸张,火急火燎打来电话, "新余,财不外露,小心被人盯上,赶紧把照片删掉!"
程新余:
程新余很惜命,她不敢把一套房戴手上,她怕被抢。她把鸽子蛋收进了保险柜。日常还是戴着那枚素戒。
不说别的,光靠这一枚鸽子蛋,她都能安稳地过一辈子了。
有钱真好!
★大大
领证没特意挑日子。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程新余睁开眼,看到窗外天空蔚蓝,棉花云一朵一朵漂浮,卧室现出一道一道朦胧的光影。她突然决定要去领证。
这是一个好日子适合领证。
靳恩亭立即推了上午的工作,开车载程新余去民政局。随便挑的日子,到民政局以后才发现是六一儿童节。
难怪路过幼儿园和小学那么热
闹,孩子们穿着形.形.色.色的表演服。程新余还以为是有什么文艺汇演。
儿童节如今也变成了重要的节日。大厅里领证的情侣有二十来对。有几对情侣还特意请了跟拍,身穿情侣装,头戴白纱,十分正式。
比起他们,他俩实在太随意了。程新余都没好好收拾自己,素面朝天的。靳恩亭也只穿日常的衬衫和西裤。
但架不住两人颜值高,照样吊打其他情侣。拍出来的证件照比别人的精修图还美上几分。以后结婚纪念日和儿童节一起过,大人过纪念日,孩子庆祝六一,一举两得。轮到他俩,都快中午了。领完证,人手一本红本本。
走出民政局,靳恩亭侧头问程新余: "媳妇儿,有什么感想?"程新余揉了揉圆润的肚子, "好饿啊!想干饭!"
靳恩亭:
不愧是吃货,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眼里只有吃的。
靳恩亭就近找饭店吃饭。结果饭店爆满,拖家带口,全是出来庆祝儿童节的。
无奈,两人只能去父母家蹭饭。堰山民政局距离明川公馆很近,开车都花不了十分钟。医院走不开,祁敏中午不在家用餐。家里就靳樊林和明叔两人吃饭。见儿媳回来,靳樊林赶紧招呼明叔加菜。见到两人的结婚证,老爷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佛祖诚不欺他,两孩子终于修成正果了。他和妻子一定要抽时间去法慈寺还愿。
饭一吃完,靳樊林就从保险柜里拿出传家宝,亲手交给程新余。
一只价值上千万的祖母绿手镯,水头极好,色泽柔润细腻,阳光一照,通体碧绿,晶莹剔透。靳樊林笑着对程新余说: “这是恩亭的太奶奶传下来的老物件,现在交给你。未来你再传给你的儿媳妇。"
大家族都有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是血脉传承,更是家族的延续。
程新余真正成为了靳家的一份子。这只手镯她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她突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当晚,传家宝被她郑重地锁进了保险柜。
等过个几十年,她再传给她的儿媳妇。
★大大
自打怀孕,夫妻俩就开始绞尽脑汁给孩子取名字。虽然老父亲热情地提供了"靳——"这个名字,可惜被靳
恩亭无情拒绝了。
程新余非常不解, "靳——多好啊!男女都能用,好听又好写,考试时写名字不知道多快,直接赢在起跑线上。"
她和公公想法一致。她一直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没必要整得那么复杂。就像她当年在新余火车站出生,她爹就给她取了个地名,简单粗暴。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反而觉得还挺好听的。总比满大街的“婷婷”, “小雨”要好得多。
"看不惯一堆破折号。"靳恩亭睨媳妇儿一眼,语调冷冷清清的。
程新余:"……"
他可不想他的孩子以后在学校被同学追着喊破折号。于是乎, "靳——"这个名字直接被pass掉。
对此,靳樊林很伤心。祁敏安慰丈夫: “孙子轮不到咱们取名字,那是他爸妈的事儿。”"靳——不好听吗?"老靳总发出了灵魂拷问。
祁敏乐得不行。他但凡换个“一”,儿子没准就接受了。谁愿意看一堆破折号呀!
程新余时不时就在网上搜那些好听的名字。可惜没一个能入眼的。要么是爆款,一不小心就能撞到。要么就是太矫情,喊不出口。
想找一个小众又有意义的名字难上加难。她翻完整本字典也没翻出合适的。
怀孕快五个月,孩子的名字迟迟没定下来。程新余干脆把取名字的大事丢给靳恩亭。
靳恩亭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悠哉悠哉道: "不急,这不还没生嘛!"
程新余:...
资本家不急,程新余也不急。反正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没取大名,程新余给孩子取了个小名闹闹。
这孩子在她肚子里太安分了,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动。搞得程新余很害怕,生怕小家伙在肚子里有什么不测,每天都要做胎心监护。
二十四周做四维,孩子根本不愿意动,连身子都不翻一下,懒得不得了。好几个身体部位都看不清。光一个四维就做了三次。
加之她和靳恩亭都不是闹腾的性子,她希望孩子能闹腾一些。不然这个家也太安静了。
被老母亲寄予厚望的闹闹小朋友,整个孕期却一反常态,安静得出奇。前五个月几
乎没什么存在感,连胎动都很少。从第六个月开始,他才偶尔动两下。其他胎儿到了七.八个月在母亲子宫里打太极,各种闹腾。都能明显看到肚子在动,肚皮鼓起大包。可他倒好,偶尔才翻个身,抻个腿啥的。要不是胎心监测和各项指标正常,程新余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发育不全。就连祁敏这个妇产科主任都说这是她见过最懒的胎儿。
到了预产期小家伙也不出来,一直赖在豪华VIP套房里不愿退租。
预产期超了一个星期,程新余急了,果断收拾东西住院。在医院又拖了快一周,她才发动。那天是中秋节,闺家团圆的日子。吃过午饭,程新余就感受到了阵痛。祁敏刚做完一台剖宫产手术。一听儿媳要生了,顾不上休息,转头就去了待产室。
祁主任亲自接生,靳恩亭陪产。两家长辈全聚在医院等待孩子的降生。就连郭欣然和严琼两位干妈也没缺席。这个孩子的出生备受期待。
中秋节当晚九点零九分,夫妻俩迎来了他们的小棉裤。六斤六两,哭声响亮。
程新余第一眼见到皱巴巴的小婴儿,脱口而出: “他怎么这么丑啊!”一屋子的医护人员都被逗笑了。
祁敏笑着解释: "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长开了就好看了。有你和恩亭的基因在,孩子丑不了。
靳恩亭为孩子取名为靳兰时。
“与君兰时会,犟物如藻饰。” 【注】
兰时,春的雅称。
以此来纪念他和妻子初遇的那个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