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她忍不住歪头露出疑惑,似是有什么不能理解一般,努力的想要想通,但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无法集中思绪。
虽然她现在神智不清醒,但对于那枚肉豆蔻的作用下意识的十分熟悉,所以才疑惑为什么之前能用,而现在不管用。
褚月见想不通就放弃不去想了,双手努力挣扎着,仰起洁白的娇颈,犹如白鹤取水般。
“快松开我!”
挣扎间宽松的衣袍散开,露出珠圆玉润的香肩,诱人而不自知。她的小脸上带着不甘心的倔强。
陈衍让视线定格在她的肩上,随即闭眼偏头移开,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藏在袖口的掌心好似滚烫。
他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要要松开你,还是要抱?”心口的痒意更甚了,致使他讲话的时候都哑了几个度。
褚月见正在企图努力的挣扎,耳边忽然响起温柔含笑的低沉嗓音。她停了动作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正在妥协般的和她商议。
要抱?
还是要松开?
褚月见顿时停下自己拼命挣扎的动作,白皙的小脸十分正经,当真在认真地思索着。她想要松开就是为了要抱,现在可以省去一个步骤,直接就能抱人。
想到这里,褚月见当机立断地选择了要抱,却忘记了其实两则是可以兼得的。
“要抱。”褚月见确定后毫不犹豫地回道。
陈衍让得到答案后弯着眼,漫不经心的在心中想着,看来这倒不是她装的了,是真的不清醒了。
他虽然承诺了要抱她,但却是先站起身垂头凝视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眼中带着幽深的暗光。
那是打量囊中之物的视线,带着肆无忌惮的掠夺。褚月见还睁着泛着水雾的双眼,一直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难得表现得十分的乖巧安静。
陈衍让收回视线,倾身伸手将人捞入怀里,然后坐在软榻上垂首,视线仔细打量着褚月见的眉眼。
柳眉杏眼樱桃口,她方才假哭过,所以睫羽凝着水珠,瞧着此刻的神情好不乖巧。但就是这样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却任他如何打量都看不出眼前人,像是不会做坏事的人。做坏事的小孩都是要自食恶果的。
但他是个好心人,可以给他打个对折,勉强陪她玩玩解闷。
陈衍让温煦谦和的眼眸,瞬间闪过兴奋的幽光,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蕴藏着潜在的危险。
褚月见最初觉得这样被抱着还好,但是她最会的便是得寸进尺,渐渐有觉得自己被这样抱着不舒服了。
她眉眼不耐地挣扎要起来,头发完全散开迤逦地披在身后,像是被人豢养着的无辜神女。正因为他靠得很近,所以当她挣扎之际,可以嗅见一股隐约传来的幽暗香气。她这又是怎么了?真是不安分的小姑娘。陈衍让挑眉看她,任由着她的动作,懒懒地见她起身后直接胯腿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这样的动作也丝毫不觉得危险,甚至还觉得仅仅只是这样根本不够的,所以她又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脖颈处。
褚月见享受着冰凉的感觉,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发出满意的谓叹。这样才对,冰冰凉凉的冰鉴她想要抱着睡觉。
陈衍让原本同意抱她,是打算敷衍一下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坐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距离能让他清晰感受到,她整个柔软的身躯。她真的软得不可思议,周遭的
空气似乎还夹着阵阵幽香。
最主要的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好像只披了一件外裳,他只需要轻轻扯下衣袍,她就能一丝.不挂。
而且这样的动作,太像是在主动求欢了.…
她这般露.骨的近距离接触,让饶是向来沉着的陈衍也经受不住,都不自觉地往后微仰,企图躲避着她。
往后偏移的时候,陈衍让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不应该逗她的,从一开始就应该出去找人进来伺候她的。
还有,早知她这样不安分,方才就不应该同意抱她的。陈衍让现在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悔得很。
褚月见察觉到他往后的动作,神情带着迷茫的不悦,害怕他再次跑了,她用力往前靠近不让他往后移。
结果她的力道用得太大了,竟直接将陈衍让压倒在软榻上。褚月见将人扑到后,担忧将他压坏了,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柔软的身躯像是已经催熟的蜜桃,分外可口,修长的腿分开坐在陈衍让的腰。
她迷惘地垂下头看着身下的人,眨了眨泛着水雾的双眸,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往后倒了。
“乖,你先下去。”陈衍让只觉得自己此刻鼻尖,环绕的都是褚月见的味道。
他不自觉的嗓子感觉到干哑,喉结不断的滚动着。
他定睛沉色地看着眼前的人现在的模样,微不可见地抖着抬手,然后将褚月见前面散开的衣裳合拢起来,再别过眼呼吸微微沉重。
"不。"
褚月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的手,复而再抬头看着他,语气十分坚定的拒绝了。方才她就被骗过,若是她现在听话乖乖地里开了,他肯定就会再次消失。
陈衍让听见她的拒绝想要看她,但是目光不敢转头去,所以便低垂眼眸盯着软榻上被褥花纹。他的语气带上了温柔的哄骗: "你先下去,等我换个舒适一点姿势。"他不喜欢被人压着的感觉,即便是压,也得应该是他压着她。
褚月见依旧不相信,哼哼一声,亦是不想和他多讲,直接任性地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双颊相贴感到了一丝凉意,褚月见这下才在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神情。她才不会听他的话呢,她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陈衍让对着褚月见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了,
但她不仅不为之所动,还整个人压了过来。还这样不听话的乱动,让陈衍让的面色微变,下意识伸手用力将她推到在软榻上。他猛地坐起来,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处境。
"啊——"
褚月见触不及防被推到在软榻上,手臂上的伤口被压中,发出短促的痛呼,眼中快速蔓延泪水,抬眸欲泣。
"疼。"她瘪嘴委屈地看着他,想要举起自己的手臂给他看,七分伪装三分真。陈衍让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听见她的声音心一抖,沉默着垂头翻过褚月见的手臂。方才为了防止她乱动,所以才将她绑起来,现在只能妥协地将她解开。
果然是他动作太过了,原本的伤口有开始流血了,还渗透了绑在手臂上的绸缎。那是刚才褚月见为了替他挡的刀剑,而留下的伤。
看着那还在渗血的伤,陈衍让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怜惜,脸上的情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着自己的愠怒。
他忍不住恼怒自己,刚才不应该这般用力的。
她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谁家小姑娘不是娇滴滴的养着的,这个刀伤再次崩裂得该多疼啊。
可褚月见行为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他洁身自好二十几年从未有人能入过眼,就连对她其实也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欣赏而已,毕竟世人皆有爱美之心。
但现在……
陈衍让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反应,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缓缓吁出一口浊气。不能再和褚月见待在一起了,她现在是不清醒,但他还是清醒的。他有些暗自担忧将自己玩脱了。
陈衍让小心翼翼地拿着她的手臂,掀开她的衣袖,看见伤口那一出已经彻底崩开了。
看这个情形也不是因为方才的那一推,有些血渍有些干枯了,许是方才她胡乱动的时候就已经在流血了。
“疼吗?”陈衍让轻轻吹了一下伤口,然后抬起眼眸,里面藏着细细的怜惜。怪不得小姑娘一直可怜兮兮地挂着眼泪,原来眼泪是真的啊。
褚月见听懂了,赶紧点点头,虽然手臂上很疼,但她忽然在心中又起了坏心思。她想要他怜惜得哭出来。
陈衍让不知道她到这个时候,都还有这样的坏心思。检查完伤口,站起身准备外出去找宫人进来伺候。
/>但身后的人却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他的想法,从软榻上摇晃着起来,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伸着手想要拽住他。
褚月见感觉只有将人抱着才能好受,一旦抱着的人离开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虚妄和惶恐,唯有抱着才能缓解。
"你不要走好不好。"这次褚月见放乖了,还学会了示弱,故意抽嗒着鼻子,露出可怜的模样。
褚月见从后面姿态缠绵地抱着陈衍让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后背,娇躯带着轻颤,欲泣未泣。
陈衍让闻言僵在了原地,垂下头轮廓扫下一片阴影,殿中的烛火摇曳,显得他的此刻有种猜不透的深邃。
“你别走……”抱着的人不回应她,褚月见依旧还在无意识地呢喃,她很害怕一个人。
陈衍让因为这一句话而彻底的心软了,转过身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玉藕眼神微闪,下意识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来了。
这是在宫中,万一被人撞见这样的一幕,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然,陈衍让清楚明白自己并不想推开这双手,他甚至还想要握住这双手。罢了,届时他便顺水推舟向褚息和求娶她,这件事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陈衍让正心中想着,忽然若有所感地抬起头,隔重重纱幔,带着分外的朦胧神秘。有一瞬间他好似看见了有一个人在那里,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动。但还不待陈衍让看清那里的人是谁,眨眼间,立在那处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陈衍让凝视那一处片刻,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侧首垂眸,看着将下巴磕在他肩膀的褚月见。他的嘴角微勾,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是自己撞上来的小羊,他很喜欢,被旁人娇养了这么长时间,以后该他来接手豢养了。
褚月见胡闹了一通是真的累了,此刻闭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刷下扫出一片阴影,粉唇泛着水雾,像是待人采撷的蜜桃。
其实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看起来很乖了,没有了那些夸张刻意的骄纵,她就如这面相一般,纯洁如无暇的稚子。
“明明就是一位小姑娘。”陈衍让眼中闪过笑意,抬手,食指碰了碰她的唇,玩味儿地逗着:"怎么会能有这般的坏心思呢?"
手指触摸到的是惊人的柔软,想起方才的和她交吻时候的感觉,那是比手指
碰上去还要更加柔软,更加令人感到心悸的感觉。
陈衍让的表情淡下去,垂下眼睑盯着粉嫩的唇瓣,将眼中的幽光遮住。
等他再次抬起眼眸时,依旧是温润如画的矜贵公子。